沈清时颤了颤睫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清晰。
他还活着。
沈清时意识稍稍清醒。
耳边虚虚实实传来人声。
“幸好送来及时,再晚二十分钟就麻烦了。”
“主要就是轻微脑震荡和失血太多,现在体征都正常了,对以后生活没有影响。”
“哎…小姑娘你是池殷吗?我妻子女儿特别喜欢你,敢在那种地点和天气救人,你值得他们喜欢。”
…池殷。
沈清时的睫毛又颤了颤。
他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现实,他迫切希望这是真实,又…害怕这是真实。
他的道德操守告诉他,不可以去打扰池殷。事情没按照他曾经设想的发展,池殷没成为他的妻子。既然做不成丈夫,他也还是池殷的老师,他必须守住曾为国师的尊严。
他该有失败者的样子。
但…沈清时在虚实之间挣扎,他呼吸急促起来。
不甘心。
很难过。
他有错。
他好悔。
他对不起凤池子民,对不起女帝信任,更对不起池殷。
他害怕是池殷救他,否则他会更加痛苦,也要更加努力才不会让自己越界。
就在沈清时呼吸愈发急促时,池殷的声音悠悠传来:
“谢谢喜欢,请问卫生间在哪儿?”
医生连忙指路:“是该赶紧清洗一下,这浑身是血污的是你老公吧。”
“嗯。”池殷颔首,拉着陆墒去卫生间。
等把手和脸沾上的血污清洗干净,陆墒拎着被血染透的西服外套回到病房,“我先把钱和押金交了,他要是待会不醒,后续治疗用最贵的就行,他有钱付。”
医生把治疗单子递给陆墒,陆墒随手把西装放在一边,跟着医生去前台付款。
沈清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点点转动视线看向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几滴血珠从衣服滴落到白瓷地上。
沈清时垂下眼睫,轻轻呵出一口气,因为失血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力。
陆墒交完钱想起自己刚刚随手放在病房的西装,纠结了几秒还要不要了,最后还是觉得把衣服扔在医院太不礼貌,返身去拿。
池殷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玩起消消乐。
鉴于沈清时对池殷送糕点未遂,还有前世的师徒关系,陆墒是一点都不想看见沈清时。
他嫌弃满满地拎起衣服就要走,却忽然被沈清时叫住。
“陆墒。”
陆墒一愣,他停下脚步回头:“你醒得还挺快。”
沈清时视线再次落在那件沾满血的衣服上。
陆墒看他脸色苍白得快跟墙媲美了,别扭地问了句:“用帮忙叫医生么?”
“不用麻烦了。”
沈清时抬起头,“谢谢。”
哼,不用麻烦最好。陆墒转身就要走,拉开门时忽然又想起还有事没说,又把冷漠脸转向沈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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