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港龙特别惊讶特别冷血地问。
他果然始终都对这个爹没什么感情。
“我说一起走,快点。”江欲说。
“……”
姜荣蕊于是自己待家里,江欲没叫她就说明用不着她,她仍旧是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范港龙自己回来了,她看他一眼:“怎么就你自己?”
他有些风尘仆仆:“因为范知非又昏迷不醒了,他们两个要守着,刚才干妈打电话过来是因为范知非醒了。”
“醒了?”姜荣蕊将电视的声音调小,“然后呢?”
“然后呢?”范港龙坐到沙发扶手上,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灰暗调画面,一对情侣正挨得很近地说着什么,说的俄语,语速飞快,他若有所思,“其实我突然知道了很多事。”
“什么事?”
姜荣蕊有所警觉。
结果他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姜荣蕊有些暴脾气地静了电视音,只直勾勾盯着他:“你到底要不要说?”
范港龙沉郁片刻,好像事情很复杂,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我听说了你和江欲在意大利发生的事。在你毕业典礼前一天,你们的房子着火了,你们两个在闹矛盾,他不在家,随后他得到消息赶回来,要在楼下接住往下跳的你,但他一个保镖代替了他位置,他就在那时莫名其妙地中了几枪,之后那边警方的调查不了了之……”
他提起这桩旧事,姜荣蕊面色很差。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范知非醒了,或许是临死前最后一段意识清醒的时间,除了周照宜、江欲和我,病房里还有很多人,他最后一次确认他遗嘱,除了一些必要的远方亲人,他的遗产会全部分给周照宜、你还有我,只通过家族信托的方式给范毅固定的生活费,你不觉得这特别可怕么?”
“……为什么?”
姜荣蕊确实觉得有些可怕。
“我觉得,我从江欲的表情里猜到个大概。”范港龙这会儿也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姜荣蕊觉得渗人。他说:“意大利那件事或许是范毅做的,原本是奔着你去,来报复我干妈,警告她不要因为范知非的财产而欺人太甚,但没想到差点把江欲给害死。江欲应该是拿到了把柄,先把意大利那边压下去,来用这个把柄要挟范知非。要么他让范毅身败名裂,根据法律一分财产都分不到,两边的关系彻底恶化,要么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范毅接受惩罚。但你有没有发现一点,如果这么做,将要给你和周照宜的财产等于都进了他口袋,范知非之前都是培养范毅来继承家业的,这会儿大大小小的事全压到我头上,我什么也不会,我能怎么办?我很多地方多半要请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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