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两鬓已白,看着年纪虽然很大,实则不过四十出头。
赵叔祖上是皇亲,因为犯了谋逆的重罪才被流放到远峰郡,到赵叔这一代已经过去五辈人,赵叔其实挺有才华的,但知道自己生来就是罪人,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远峰郡,积郁多年,这才看着比同龄人要衰老许多。
当初周山河被处置后,赵叔是第一个找到卫恒揭发周山河罪行的,后来陶巧巧要找人种棉花,赵叔也第一个报名。
见到陶巧巧,赵叔笑起,行礼道:“郡主来啦。”
陶巧巧扶起赵叔,说:“不是跟您说过不用这么样吗,这里又没有外人。”
赵叔刚翻完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规矩还是要有的。”
赵叔没有成婚,家里的老人也都不在了,他索性在棉花地旁搭了个草屋住着,这会儿还有太阳,赵叔把陶巧巧和楚清河带到草屋坐着说话,烧了一大壶水。
“我没买茶叶,只有白开水。”
陶巧巧笑着说:“白开水就好,在外面久了,回来以后觉得这里的水都是甜的。”
赵叔跟着笑起,说:“哪里是远峰郡的水甜,是郡主在把远峰郡变得越来越好呢。”
赵叔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要和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的过去,没想到还能看到远峰郡有转机的一天。
他是老了没希望了,但远峰郡还有好多后生会有无尽的希望。
自陶巧巧来后,楚清河一直安静听着没有说话,陶巧巧好奇的问:“赵叔方才在与楚大人聊什么?”
赵叔并不瞒着陶巧巧,说:“楚大人对农事很有了解,方才与我聊了好多种棉花的事,我得到好多启发,受益匪浅呢。”
祁州和远峰郡只隔着一座北衡山,气候很多时候都与远峰郡相似,只是有北衡山阻挡,少有风沙侵袭,因此水土条件比北衡山要好不少。
楚清河在祁州做了两年州府,若存了心要了解农事,掌握的东西必然比陶巧巧要多,陶巧巧心念微动,看向楚清河试探着问:“棉花如今都采摘了,田地空着,楚大哥可知道能趁下一季棉花播种之前种点什么吗?”
陶巧巧其实心虚的很,这会儿努力把厚脸皮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楚清河也没给陶巧巧难堪,平静的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现在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他的神情平静,看不出是真没想出办法还是假意推辞。
陶巧巧顺着杆子往上爬,说:“这个问题是很难解决,不过楚大哥的探亲假还有两个多月,可以慢慢观察慢慢想,对吧?”
楚清河没说话,赵叔先不赞同起来,他摇头说:“这怎么能行,楚大人好不容易有时间回来探亲,哪能让他把精力都消耗在这种事上面,我成日左右无事,多买些种子回来试种,总能找到合适的,便是我有生之年都做不到,不还是有别人么。”
“赵叔,你的身子骨这么硬朗,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
陶巧巧横了赵叔一眼,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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