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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萁被他这两重的力量闷得晕了过去,马骁在退出去时才发觉不对劲。念萁的身体他这三个月已经很熟悉了,这样的脱力至无骨的状态还没有过,他抬起上半身看她,温暖的橙色光下念萁的脸色惨白得像是死人。马骁惊得拍打她的脸,念萁咳了几声,缓过气来。睁开一丝眼睛,无神地看着距她一尺远的马骁的脸。刚才的情形闪回她的脑中,她不怪他的暴戾,在她那样的言语刺激下,好人也会变成恶人,就像她自己被这个婚姻伤得体无完肤,说出她一生也没说过的话,明知说完要后悔,但仍然不得不说一样。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她也不再恨他,她能用的武器是语言,马骁能用的武器是力量,他只是做了和她一样的事。她投降似地说:“马骁,我尽力了。”说完把手臂盖在脸上,失声痛哭。

第六章 谁的眼泪,晨风中飞

那天念萁发烧了,马骁大清晨站在陌生的青岛街头,抱着念萁坐上一辆出租车,去医院看病。挂急诊,做青霉素皮试,医生问马骁病有没有青霉素过敏,马骁摇头说不知道。他不知道念萁的一切,他只看到了念萁的表面,温柔,甜美,听话,乖巧,这样的女孩子做妻子是最好的选择。其实他应该想得到念萁的体质,她哭过之后会头痛,痛过之后会发烧,那青霉素过敏也在意料之中了。

念萁的身体软软的,浑身都烫手,像一块融蜡,在他的手臂里软化,贴着他的每一寸肌体,严丝密缝地契合在一起,像是成了他的一部分。明明是两个人不相干的人,骨骼撑着肌肉,躯干连着四肢,手手脚脚,没一处不是枝枝干干的,怎么就可以贴得那么紧密?马骁在那一刻胡涂了。

他扶她坐下,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脖子,呼出的气烤着他。医生在她的手腕上注射的时候,她痛得抽了一下,马骁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念萁痛得清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马骁的脸,勉强笑一笑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马骁嘘一声,让她别说话,她也就安静地看着他胸前的那一粒扣子,脸上却有笑意。输完一袋药,医生又换上一袋,念萁抱歉地说:“对不起,累你要等这么久。”马骁在迷迷糊糊打瞌睡,一晚上没睡过觉,又是在那样一种焦灼的状态下,这会儿是真累了。害念萁生病,也不是他愿意的。而抱着念萁融蜡般柔软滚烫的身体,不禁让他心神不宁。他总是想着那一个瞬间,念萁灼热的身体让他差一点失控,他想找回来,再经历一次。不,不是一次,是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每一天每一夜。念萁一再的真诚地说抱歉,马骁面对这样的情形,有什么可埋怨?他转开脸不看念萁,轻声说:“不怪你,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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