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一叠声地说另外做一份,把客人安抚下来。马琰也坐下来,问:“景天,这一向可好?你结婚了?你先生呢?没和你们一起?”
那景天干脆利落地说:“他死了。”
马琰愣一下,又问:“你们吵架了?”一般夫妻吵架,做妻子的恨起来就会说:去死!死人!死腔!死一边去!他死掉了!马琰也当是两夫妻怄气耍花枪,景天赌气这么说丈夫的。
哪知景天说:“不是。”
这时那个小男孩插嘴了,说:“我爸爸死了,被车子撞死的。”抹一把脸上的泪,拿起筷子扒一口饭。
马琰和马骁还有一边的念萁都怔住了,马琰小心翼翼地说:“是真的?”
景天不耐烦地点起一根烟,“是,死了。剩下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还被喂一包盐。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吃得这么咸吗?马姐姐,你尝尝,是不是咸了?”
马骁伸手就把她嘴上的烟夺下来,在烟灰碟里摁熄,“你现在这个样子,盐不能多吃,烟倒可以抽了?”
景天白他一眼说:“要你管?”
马骁一句话被堵住,答不上来,转去看身边的小男孩,问:“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吧嗒吧嗒大眼睛说:“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马琰嗤一声就笑了,马骁却板着脸说:“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是马骁叔叔。”
景天把手一竖,挡在面前说:“一边去,谁封你是叔叔了?”低头对小男孩说:“这个人是大灰狼,你不要理他。”
小男孩嗯一声,瞅一眼马骁,再瞅一眼马骁的背后,像是在找一根不存在的狼尾巴。看得马琰和念萁都捂着嘴偷笑,笑马骁一世英名,被一个小男孩当成了披着狼皮的人。
马骁薄怒,对景天说:“你胡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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