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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电视里发着呆,一点没看进去,谁进了谁的球也不知道,他把音量调小,看一眼在叠衣服的念萁,问她:“金银花房间是什么东西?”

念萁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什么金银花房间?”

“我好像记得有一次你说过这个金银花房间,忽然想起来了,就问一下。”

念萁哦一声,过了很久才说:“那不过是我的傻念头,没什么意思。”

马骁看她不愿意说,故意说:“你是不是在阳台上种了牵牛花,觉得不够,还想在房间里种金银花?”

念萁笑一笑说:“是的。”

马骁却在转别的念头,他说:“要是家里没人,这些花该怎么浇水呢?”

念萁说:“有一种自动喷淋装置,接在水管上,通上电,有小孔的管子连在花盆上,到了时间就会喷出水来,没人在家也可以浇花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骁说:“还不是被你的牵牛花给引发的思考。”其实他的思考还有很多,只是不想说。他快要出差了,一想到一个多星期见不到她,就浑身不自在,想带她一起去,又怕她会拒绝,说家里的花要没人管了什么的,既然有这个自动喷淋装置,好得很,他马上就给安上。再说,他也喜欢上做园艺了,他也喜欢在阳台上坐着吹凉风,他一定要在这里挤着坐下来。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园艺师,牵牛花算什么?等明年春天来了,他还要种葡萄和草莓呢,到时候他们坐在葡萄架下,随手摘一串葡萄或是一个草莓下来,问她,你要葡萄还是草莓?看她脸红不红。她不是要情趣吗,他有的是情趣。

园艺公司的工人来把自动喷淋装置安装好,念萁回家瞪着这个大手笔,眼睛都瞪圆了,马骁得意地看着她,等她夸他。念萁把电通上,看着水从管子小孔里注入花盆里,嘴里说你真腐败你真腐败,杀鸡你用了宰牛刀啊。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

所谓值不值得,就看你有多在意。

吃完面条,马骁洗了碗,拿了喷壶在阳台上给花浇水。既然人在家里,自动喷淋装置就不用开了。念萁把开谢了花摘下来,说留在上面影响美观。马骁说:“不留种吗?明年可以接着种。”念萁说已经留了,要不了这么多,多了要分去营养,种子就不强壮了。马骁想起七夕的传说,问她说:“牵牛花和牛郎织女的牛郎有什么关系没有?”

念萁拉他坐在藤坐垫上,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念一首诗给他听:“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牛郎就是牵牛星下凡,你说有关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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