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萁的眼睛忽然显出一丝凄凉来,淡淡一笑说:“当时我们在青岛八大关,我念海棠诗给你听,你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用心来听呢?”
马骁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好把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月色太美,和你赏月到无法入睡。”念萁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伸臂抱住他脖子,把眼泪滴进他颈窝里,在他耳边说:“你是个坏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要你欠我的,欠一辈子。”
马骁的心像是泡在了泪水里,泪水是咸的,于是他的心也就像是被盐侵蚀着,微微抽痛。他想问的问不出口,他想知道的却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念萁转了心思,而是她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有时被他伤得深了,她收了起来,有时被他伤得痛了,她不再付出,只有等他收起他的锋芒了,她才会安心的小心地放一点出来。她在不停地试探,就像一只蚌,在静水里微微张开一点壳,暴露一点柔软,一但受惊,马上缩回坚硬的壳里去,要等她再次安心地打开,又不知要等多久。好在还是让他等到了,这次他不会惊动她,他会诱惑她。
北山路上没有行人,隔着里西湖可以看见白堤上的游人和灯。北山路上有很多大树,马骁把她的背放在一棵长了几百年的大树树干上,小心地吻她的脸,还有脸上的泪,就像在吻一个初次恋爱的少女。
念萁的眼睛亮晶晶的,里头又是泪光又是月光,马骁本是不带□地吻她,吻她吻得却烧起一把火来,他置之不理,却问:“月色太美,和你赏月到无法入睡?”念萁的脸发烧,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共君今夜不须睡,月色撩人晓梦轻。”马骁轻轻皱眉,问:“怎么又改了,那又是什么意思?”念萁把脸埋在他胸前说:“月色太好,撩得人无心睡眠。”
马骁这下福至心灵,说:“好的。确实是月色太好,无心睡眠。”拖了她的手回转湖滨,找到车子,开回酒店。
进了房马骁也不插卡取电,只是把念萁抱起来,抱在窗前,一路吻下,吻到胸口。月色把胸脯镀成了象牙,镀成了大理石,镀成了青白玉。没有芭堤亚的海水,他们一样可以在月光中徜徉。衣袖上分明还染有荷叶的清香,夜风吹散了飘荡在整个房间,于是就仿佛置身在了荷塘月色之中,月在头顶,荷在身周。月在心上,荷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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