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阿狸这不凉不淡的话让朱小北有些沮丧,他似乎认真想了想,扭过头,手指头勾着,有些紧张问:“阿狸,你不觉得我们就像这些蝉么?我们的出生不够光彩,一辈子都会因此生活在黑暗里。”
什么鬼理论?!童阿狸飞快地看了朱小北一眼,几乎是用鼻子哼气,“那是你,不是我。”
“为什么?”朱小北一愣,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你这样想,你自然就是了。可我从来不会这样想自己,所以我就不是了。”童阿狸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耸耸肩,扭头朝朱小北招招手就走了。
她有点气,什么狗屁理论!
说来,朱小北真是个怪人,或者说,他是个怪才。也许是因为从小被压抑又没有朋友。朱小北特别爱画画,他随随便便就可以画出那种漂亮到要死的画。但他画画的时候总喜欢躲着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画瘾上来了会藏进大院里的哪个角落里。
真到了画画的时候,他或许会捧着画本坐在满是爬山虎的墙角,或许会窝在谁家的花圃边上,或者会趴在一鉴湖边看水里的鱼。而且他脾气还会因此变得蛮大,谁吵他他就和谁翻脸。但下一刻,马上清醒过来的朱小北又立马会变回“弱势群体”。
童阿狸自认自己是缺乏同情心,并且生性凉薄的。但她还就是喜欢这个傻傻的朱小北。这个朱小北,会因为路过童阿狸的班级,看见她上课趴在桌上睡觉就主动给她送密密麻麻的课堂笔记。会在童阿狸在短信里说一句:“烦着呢。”就认真地问:“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陪你。”会在大院里的少爷小姐们发现他俩混在一起,藐视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时候,哆哆嗦嗦却努力挺起脊梁站在她前头试图护着她。
所以,当正扑在湖边看鱼的朱小北被潘时语恶作剧似的一脚踹进一鉴湖的时候,童阿狸毫不犹豫地也伸出了脚,她这一踹动作不小,方舞反应也快,一把拉开本该被踢下水的潘时语,方舞自己却掉下去了。
这一踹,也把童晴缘和潘时语吓傻了,方舞一时没缓过劲来,刚开始也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潘时语就跺着脚哭,看见童阿狸想骂又不敢骂,她又不是没尝过童阿狸发狠的滋味。童晴缘还算长了脑子,这时立马就反应过来喊:“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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