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北一愣头青,傻不愣登跟在后头,惶恐又感动:“阿狸,谢谢你!可是,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她报警怎么办?不行!那你回家一定会被骂的,我,我对不起你!”
童阿狸无力翻了个白眼,就笑,笑得那是鬼精灵,拍拍他的后脑勺:“呆子,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她长了肥胆又敢来招我,我也正好有邪火没处发,碰着了她挑事,干脆练练手撒撒气罢了。”
这后脚就赶来替童狐狸收烂摊子的人,是乔以梁的文书朴秘书。
他进病房,先是客气儒雅一声:“姚小姐,您好。”接着掏出律师证,简洁明了地自我介绍,“我是童小姐的律师。”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就走过去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轻笑。
这时,新闻里正在追踪报道关于党的X中全会,当画面切向庄严肃穆的会议现场,朴律师才再度开口,长指一点,又对上姚乐笑道:“这位,是童小姐的大伯,这位是童小姐的大哥。这位是朱先生的父亲和叔父。”他指的每一个人,都座在前排,都是位高权重。
姚乐愕然,哪里晓得那两人年纪轻轻的,却这样大的来头?又是愤怒,就因为她是贫苦老百姓的女儿,她就白白挨打了么?她被害得这么惨,就只能有苦往肚里咽么?
“怎么?就因为是大官的子女就了不起了么?你是要用官威来压我么?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姚小姐您如果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有今天?朱家若是揪着您不放,您也不会只是在这里。而您此刻坐在这里,也全是您自个招惹来的。说到底,是您欺负我们家孩子年纪小,挑拨她,污了她的手。”朴律师望着她,仍是浅笑。
愕然,愤怒,接着就只剩颓然和惨败,姚乐仿佛是被一道雷劈醒,只剩下了惶恐后的惊惧,几近求饶道:“我懂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什么也不会做,明天我就离开这里,求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了。”她拿什么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马上,她的靠山也要倒了!
闻言,朴秘书仍是斯文淡笑:“这是自然,您父母在炼铁厂的工作不会因此出任何状况,您弟弟姚熏在第二附属中学的学业也会平安顺利。”说完,他点点头,转身便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姚乐却是欲哭无泪,看吧,人家轻轻松松把她的家底都翻出来了。人呐!果然不能做亏心事!更不能欺软怕硬。欺负人欺负惯了,总会眼高手低不长眼踩着雷的。这一踩着雷啊,也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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