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童阿狸垂首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她起身,走上前握住乔以梁还包着纱布的手,红唇微撅,鼻头有点酸。
乔以梁微微低头望着她粉嫩瓷白的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如蝶一样扇动,心已经软成了棉花,却还是道:“别撒娇,有事就说。”
“说!还能说什么!我现在名都已经报了,总要有个才艺吧!暂时不玩枪也可以啊!可我总不能站上去丢人吧?你说是吧?三哥!”说着,童阿狸还挺可怜,眼神凄凄的,像只受了伤的小狐狸,语气似真似假,倒是实话,“别人小时候都在学这学那的,我却为了学会好好说话就把好多的时间都用没了。你看,我现在还在练!多可悲!”说这话时,童阿狸还把兜里的录音笔给拿出来了,小妮子咬着唇一副哀怨的模样,太可怜。
乔以梁瞥了眼她手里的录音笔,说心疼不是没有,再对上她软软的神态,那双纯媚的眼里点点的希翼,撑着太阳穴,不但心软,语气也软了,“就是这样你也不该在台上玩枪,G防大里谁不会这套?谁愿意看?”
但凡要进B队要读J校,枪支是必须学的东西,人人都要为了它绞尽脑汁的学,认真拼命的练,好不容易可以消遣了,你还在舞台上玩枪能有劲么?要是乔以梁、江海波这样的身手或许真有意思,但照童阿狸现在的段数,肯定没意思!
童阿狸也老老实实地点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嘀咕:“朱小北说教我速写上台应付应付,但说实话,我只画得出王八……”
闻言,某人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他拉起她的手,明明体贴得要死,语气还那么清淡,“蹲久了腿麻。”接着,二话不说就拉着童阿狸进了影音室。
这里就不得不去提乔以梁的奶奶柳苑了,柳苑早年是京剧名伶,上舞台演得都是温柔婉约的青衣旦角。当年,柳苑是“苑”字辈的名角,更是享誉国内外的全才旦角。
柳苑从小学戏,16岁登台,以一曲《金玉奴》唱红上海滩,18岁的时候又成功出演了京剧电影《王宝钏》。她24岁即淡出幕前,只在上海演过一次《霸王别姬》。后嫁与乔以梁的爷爷乔庄,就这么安心相夫教子了一辈子。
乔庄娶柳苑后,两人十分恩爱。老将军在世时曾经说过,“当年她愿意和我走,我是惊叹非常的。我从没想过,她竟能放弃彩色人生,与我这穷小子过黑白人生。”
乔以梁长大以后看见奶奶的旧资料,才发现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老人是当年红极一时的明星。不过小时候的他倒是看过柳苑唱戏的,童阿狸以前看见乔以梁他们拿着枪进去的那套房子,原本是乔老特意给柳苑在家搭的一个戏台。
柳苑有时戏瘾犯了,就会进去唱唱。只可惜小以梁听不懂、也没兴趣,他总奇怪,唱了那么久,怎么总停在同一个字上。
有时候,柳苑带着他去看戏,他也总是在台下乱跑,根本坐不住,只有武戏时才会专心看。
后来柳苑的年纪渐渐大了,老人家气血不足,嗓子越发干。再后来柳苑不听戏也不唱戏了。犹记得有一次,老人只吊了一嗓子,小以梁就歪着脑袋问她:“奶奶,你有一个音岔了。”那时柳苑的表情黯了黯,接着就蹲下身捏了捏乔以梁的脸,也算是欣慰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她开怀道:“以梁真棒,对音乐这么敏锐,一点点瑕疵都听出来了。”被这样的老戏骨手把手养大,其实,也就奠定了乔以梁超出常人的艺术涵养与音乐天赋。
也因此,乔以梁给童阿狸的建议真是如雷一样劈得童阿狸找不着了北,他说,“那你就唱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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