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绕低声:“没事,下次可以直接跟我打电话。”
李茉嗯了一声。
电话里一片寂静,但陈少绕那边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李茉正要把电话挂掉,陈少绕却适时地问了一句:“脚怎么样了?”
李茉看了看,摸着敷了一层膏药的脚腕:“好多了,现在不那么疼了。”
陈少绕在电话那头沉默,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说:“注意安全。”
李茉嗯了一声,然后道:“那我,挂了?”
陈少绕:“好。”
李茉把电话拿开,看着显示屏上还在不断延长的时间,两人都没挂断。
她等了几秒,陈少绕那边还是没有挂断的迹象。
李茉狠心,把电话摁掉,通话页面彻底结束。
陈少绕看着手机页面愣神,李茉挂了很久,他才浑然醒觉。
夜里,李茉失眠,今天和陈少绕通的这个电话,就像是在她原本平平静静的心湖里,投下一颗石子。
掀起的不是什么惊涛骇浪,但是那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的情绪波动,让李茉心烦意燥。
干瞪着眼,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吃完早饭,几个学生把李茉送到大陆上的公交点。
他们还想陪着李茉去医院,但被李茉拦住了。
好不容易说服学生让他们回去,李自己去了医院。
坐上去往县里的大巴车,昨夜没睡好的李茉开始昏昏欲睡,周围吵杂的声音反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梦里,李茉第一次梦见了陈少绕。
到了县城,出了汽车站。
汽车站离县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李茉防止去县医院的公交车上没位置,于是在路边叫了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密闭,不透风,前面司机的头顶上有一个小风扇,李茉坐在后边一点风都扇不到,她把车上的玻璃窗户打开,隐隐的热风吹进来。
六月了,她来这里已经快五个月。
到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来的时候路走多了,脚腕又开始一阵阵疼起来。
李茉挂完号后就撑不住了,坐在医院的休息室歇息。
这么狼狈的样子,倒也不是委屈,就感叹世事无常。
李父生病的那段时间,李茉以为那就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大的苦,但其实那段时间里,陈少绕恐怕比她还要辛苦。
李茉记得,那时陈少绕一休假回来,除了陪李茉,其他时间都在医院待着。
医生下的什么医嘱,吩咐用什么药,有些抗癌药国内没有的,都是陈少绕托人从国外买回来,请来专家,跟专家研究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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