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瞧见眼前这幕,心中满是惊骇,又不敢确认,正犹豫着如何说,闻楚宁问起,便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车内之人。
楚宁听了,一惊:“此事当真?官夺民产可是触犯刑律,按律当处以徒刑,且官兵以身犯法,更是要加重处罚。况且此处离城中尚不足百步之遥,便有此等之事,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便令驾车的侍从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赶去。
容澈在一旁自是听到了这些,虽未说些什么,心中却存了些疑虑。此事,恐怕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待到车停稳当了,楚宁下车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数十间破旧的草屋松松散散地并排着,看得出大多早已年久失修,透着积年的腐朽与霉味。及至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湿冷的潮味。几处残破的院落中,炊具与食器凌乱地在地上摆着,仔细看会发现其上已积了一层薄灰。
楚宁不觉胃中一阵翻滚,险些就要吐出来。她拿出纸扇掩住口鼻,才将将压下了身体的不适。接连查看了几家,皆是空无一人。她心生疑惑,这里看样子似乎并无人居住,可方才的声音明明是这边传出的......
正待她欲仔细分辨出那声音的来源,右前方不远处正传来女子的叫喊、以及男子的大笑。下定心神,楚宁及余下之人便快步朝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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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草屋内一角,女子纤瘦的身子微微发颤,她手持一柄裹满泥浆的锄头,满眼惊恐地看着面前这几位穿着军装的粗旷男人。
“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不客气了!”
男人们听了,只放声大笑起来,对这女子的举动毫不在意,道:“哟,美人生气了!原来还是一只会叫的小野猫呀!来!再给爷儿几个叫一个!”
女子又惊又怕,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已微微泛出了水光,只大声喊着:“来人啊!有没有人来!你们这群侵夺民产、欺压良民的恶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男人们仍当是听到了什么乐子似的,越发笑的猖狂,道:“你尽管喊,尽情地喊!放心,就算你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哈哈哈哈!”
“咳咳咳......”内室又响起了卧床老人的怒喝声:“你们这群衣冠禽兽的歹人,仗着有人撑腰,便为非作歹,你们、你们休想从我手中夺走这地!阿离!阿离!快去报官!去——”
“可是我走了,爷爷你怎么办?”
老人强撑起身子,笑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活不活也不甚要紧,可你、你是个女娃!好孩子!快快去城中找正经的官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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