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就是天意。
原以为自己心若磐石,却终究在一人面前败下阵来。
也好,也许这是眼下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
他转过近乎僵住的身子,眸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悲恸,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出了雪色。
秦昱不知何时寻了过来,正候在杏林边上。见他跌撞而来、神不守舍,心中明了几分。
“殿下可还要参加今晚的宫宴?”
他沉默不语。
“那属下去准备车马,咱们回驿馆?只是您给公主殿下备的及笄礼......”
见容澈依旧一言不发、神色淡漠,他便喑了声,静默走在一旁。
良久,方闻这人开口:“秦昱,我们今日便回淳国。”
秦昱满面诧异,回道:“可是殿下,此行王上交代的事该当如何?当初不也是您主动应下的?”
“或许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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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走出不久,楚天歌面上的笑便遽然散尽。若非他察觉不对谴人去倾云殿内查看,只怕眼前之人就要同旁人私奔了。
他审视眼前的女儿,面色冷厉 “不管你想的是什么,今日的宴会,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亏你还身为一国公主,惯会作出些叫人操心的事来!”
楚宁一副颓然之态,恹恹应了声“嗯”。
如今,就这样吧。他们想让自己作什么就作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楚天歌上下打量着楚宁,不悦道:“还不赶紧回宫把这身换了,难道你还真想与那个落拓王爷远走高飞?还是他三言两语便将你的魂勾走了,就忘记了你现如今的身份么?”
她听得刺耳,虽才在心里怨过那人,却还是实在听不得这些,犹倔强地辩道:“容澈不是这种人。都是我,是我约他来此相见,是我缠着他不放,也是我,主动去招惹他的。”
是呀,本就是如此,本就是她主动招惹容澈的。有这样的结果,也不足为怪。
楚天歌怒喝:“都这样了,你还要维护他。好呀,你可真是我养的好女儿,这琉月有你,真是好得很呀!”
楚宁:“还不都是跟你学的!难道你自己不是吗?叫上下臣民看看,难道身为君王,你自己就做得很好,很令人臣服么?难道不都是因为你耽于情爱,我才必须有此下场,为你的失责承担后果?”
楚天歌瞪目赤眸,右掌高高扬起,凝着眼前与亡妻七分相似的面容,迟迟下不去手。
“打呀?你以为我还会怕吗?自从你将我独自扔在倾云殿,不管不问之时,我怕的东西还少了?需要你的时候,又在哪里?可你呢,永远都只有自己,哪怕是琉月与全天下的百姓,都不及你一个人的悲喜来得重要!”
见这对父女发作起来,内饰们早已退得远远地,只留下二人在园中,一时间,四周寂若无人,惟有不时凌空而起的花瓣飘落各处,以及几声鸟儿轻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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