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一道人声自殿外传来,不卑不亢,清清浅浅,满室皆闻。
“世子,放了他们。”
沈晔勾唇,“哦,顾大人这会儿倒是肯露面了!”
众人犹不解,却见一袭素衣现于殿中,玉面秀颜,从容走来。
他瞥了眼地面,眉心微皱。
“你答应过我的。”
沈晔:“这人吵得我头疼。”
寥寥数语,便一副撇清关系之势。
顾衍不语,“那余下的?”
沈晔颇不在意:“本就不是奔他们来的,既然大人这般坚持,便都放了罢。不过......得跑快些,本王数十下,要是晚了,便走不了了。”
“十、九、八、七......”
座上之人,顷刻之间,便如蚁喷涌而出。有那不知这男子底细的,还当他是救世恩主,跑过时犹不忘拜谢。可瞧见他身旁那位世子爷讥讽的神情时,又纷纷作罢,匆匆离去。
可座上的君王却是知晓的,尤其,这人还是他亲自擢升启用的。楚天歌凝视下首那两人,面色阴沉。
颈间架着柄剑,刚刚殿内发生之事他自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对这位星揽世子,也越发惊悸憎恶。这么多年,原来他竟都看错了。就连他这样的身世,也一概不知。
但最令他震诧的,还是眼前这位年轻臣子。原以为得了位股肱之臣,日后可登载辅,谁曾想,竟成了这般局面。
看样子,他们二人还交情匪浅!
楚天歌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几近无人的金殿,最后落到二人身上。
“所以,你们二人,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沈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言般,捧腹笑道:“事到临头了,你竟还不知我们要做什么!”
楚天歌垂眸,“所以,你们两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下首二人皆喑声不语。
先时的君王犹不怒自威,可如今却显出一副颓势,仿佛深秋欲倾的老树,岸边将竭的池鱼。
若他此时还看不轻局势,那他这个帝王真就白当了。
自两年前此人朝中谏言,在琉月大张旗鼓替公主招婿结亲,便给当时的琉月群臣提供了一种别样的思路,也为他更肆无忌惮地轻慢朝政提供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于是此后的琉月,便在公主亲事这条道上一路走到了黑。上至勋贵朝臣,下至平头乞丐,都一门心思地议及此事。以至于那些他们本该犹为敏感、能察觉有异之事,却一概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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