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目光落到了妇人凸起的腹部。“夫人,您应该很辛苦吧!就没有想过找人来帮忙?”
一个女人,身怀六甲还要下地插秧,照顾自己与孩子的生活起居,怎么不辛苦?
妇人摇摇头,轻笑:“这算得上什么。在这样的世道里,得先活下去啊。”
楚宁下意识抿紧了唇,这样的世道,是她的父亲一手造成的。
妇人未免气氛太沉闷,便又笑问:“看着公子年岁尚小,尚未婚配,可是在为心上人忧心?”
楚宁陡然闻此,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在下没、没有什么心上人。”
妇人却笑得更深了,“是吗?公子的眼睛可不会说谎。其实,我家中也有位小弟,十分腼腆,问他些什么,也都一概推说不是。我啊,也是看你与他年纪相仿,这才试着一问的,公子也别见怪。”
楚宁一张脸憋得通红,“应、应该是喜欢的吧。他是个十分古板的人,迂腐又冷漠。有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这个年纪的人!”
“不过......他长得很好看,像山间的清泉、天际的远山、树林的微风、冬日的飘雪。反正他什么都比我好,人人都爱慕他。”
妇人听着,对这公子口中的“她”渐有了好奇。
“那她呢?她对公子如何?”
一丝苦涩涌上心头,“他对我,就只有厌恶。”
妇人愣了一下,眉间显出些不解。“这是为何?”
“原因很多吧。不学无术、大逆不道、娇生惯养、胡搅蛮缠......”
妇人问:“那这位姑娘对旁人如何?也是如此?”
楚宁摇摇头:“他对谁都谦让有礼,客客气气,只除了我。”
妇人轻笑,“那公子有想过原因吗?她待你这般不同,就不是另眼相看么?”
楚宁摇摇头,苦笑:“还能有什么原因!多半是嫌我吵、嫌我麻烦、对我厌恶极了呗!”
说完这些,她叹了口气。那日杏林一见,容澈连后来的晚宴也未出现,只怕当真是不愿再与她有半点瓜葛。不过......幸而他当时未来赴宴,否则......她心口一紧,面上又复一派怅然。
方才听了这番话,妇人心中倒是明了。
这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位姑娘,只怕不是厌他,反倒是爱重呢。不过这年轻的小公子似是懵懂得很,对感情一概不知。她本欲再点明白些,但见他似乎心不在焉,便作了罢。
也是,小儿女间的事儿,有时说得太清楚了,反倒不好。
又安抚了小公子几句,扯了些家常田间的话头,便入屋沉沉睡去,一觉天明。
......
两三日里,楚宁白日下地干活,夜晚与妇人、姜筠以及四岁小童对月倾谈,过得惬意非常。连她都快忘记,自己琉月公主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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