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抱着楚楚,心安理得的宣布散会。
外人很快便都走干净了,他们到私底下去,仍会继续商讨,继续争执。
没办法,建朝立都之事已然迫在眉睫,纵使把安阳府的房盖掀开,也得拿个确切的主意出来。
“爹爹……”楚楚仰起头,小声问道:“你真的要跟娘和离吗?”
“不会啊,当然不会。”薛进很见不得楚楚这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觉得自己心都快碎掉了,对楚熹也不禁添了几分埋怨,他摸了摸楚楚的脸蛋,笑道:“想不想吃糖葫芦?”
楚楚用余光瞄着楚熹,分明想吃,又不敢说,像个受压迫的小奴隶。
薛进不知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决定挑战楚熹作为母亲的权威,非常刻意的看着楚楚道:“走,爹爹带你上街,去买糖葫芦,买糖糕。”
楚熹听见糖糕,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时辰了,还要不要吃晚膳。”
哼!楚楚也是我女儿!我就要让她吃糖糕!你管得着吗!
薛进在心里使劲的和楚熹吵架,面上只是不冷不热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抱着楚楚扬长而去。
今年开始,安阳城的街上愈发热闹了,哪怕不是十五集会,也和从前集会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摊贩,卖什么稀奇古怪东西的都有。
薛进牵着楚楚的手,给她买了一串最大的冰糖葫芦。
毕竟,天儿眼看着就要暖和了,再想吃这对牙齿不好的破玩意就得等入冬。
楚楚接过糖葫芦,先递给他,那么乖巧明敏:“爹爹先吃!”
薛进蹲下身,一口咬掉上顶那颗。因为楚熹总说,楚楚给他吃东西,他一定得吃,这叫科学育儿。
可吃完,薛进觉得不对了。
凭什么楚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就是他平时太顺着楚熹!才会让楚熹这么不把他当回事!都不提前知会他一声就跑到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和离!怎么?是和祝宜年仇阳陆游他们商量好了要逼着他点头?!
薛进越想越生气,但嘴里圆滚滚的山楂已经不能吐出来装回去了,只好嚼碎了咽下。
“爹爹,甜不甜?”
“嗯,甜。”
薛进说了句违心话。
这冰糖葫芦酸的发苦,他真不明白小孩怎么老惦记着要吃。
在街上逛了一圈,糖葫芦要吃完了,楚楚也没瞧见卖糖糕的。
她当然瞧不见,但凡路过糖糕摊子,薛进都给挡得严严实实,她还没有薛进一条腿长,能瞧见才怪呢。
“爹爹,我饿了。”
“去闫楼吃晚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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