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做什么?”房其琛话里有话,“我现在只想活得长一点而已。”
长一点,再长一点,在被神游症吞噬之前,每一分钟都比上一分钟更珍贵。
房其琛不想被放弃,他一点都不想成为军部的易耗品。
因此,他需要晏菀青。
“琛哥说的对,”女孩将最后一勺冰淇淋送进了嘴里,“谁不想长命百岁呢?”
事实证明,还真有不想的,那就是坐地起价的清道夫。
这名丧偶哨兵在阮钰铭忍无可忍的咆哮声里,屈从于后者的狐假虎威,百般不情愿的给他们打了个八折。
“少校的薪水明明很可观,你们到底为什么要为难我这个悲催的底层人员……”他拖着装着柯乐和耶奇的沉重棺材,嘴里抱怨个不停。
“少校的薪水确实丰厚,”房其琛顺着他说了一嘴,下半句又话锋一转,“可我一个子儿也不想在你身上花。”
迫于自己打不过对方的悲催现实,清道夫憋屈的咽下了争辩的话语。而真正悲催的则是负责付账的阮钰铭,因为少尉的薪水就真的跟“丰厚”没什么关系了。
然而过了一夜再来看,晏菀青不得不承认,阮钰铭那一大笔钱,花的确实很超值。不光是本已变成凶杀现场的店面被清理干净,就连砸坏的墙面都完美复原,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清道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垒墙的场景。
收起半干的抹布,她跑到吧台后面换上了小皮鞋和长筒袜,望着镜子里的小女仆,有一种一头撞死的羞耻冲动。
这大概就是成为总统的考验吧。
她这么自我安慰,然后打开了紧闭的铁门准备营业,这一次门后没有了凶恶的黑衣大汉,有的只是叽叽喳喳的少女们和零星几个面色不虞的少年,他们一拥而进,找到自己熟悉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你一嘴我一嘴的商量着想要吃的菜单。
晏菀青是在阮钰铭的一再催促声中才确定自己没中精神暗示的,因为这幅画面实在是太正常又太日常,甚至到了与黑街全然不搭的地步。
“那当然,他们并不是黑街的人。”
在前往后厨的时候,她听到男人这么解释道。
“咱们塔的位置离王国与黑街的交界很近,这群小兔崽子都是假日里偷偷从王国那边溜进来的,幸亏他们还懂得成群结队,不然早就被这里的妖魔鬼怪吞吃一百遍了。”
阮钰铭这么一解释,现在也熊的不行的晏菀青立马闻歌知雅意:
好奇与冒险总是青春期闯祸的两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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