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连连点头,她也终于缓过一点神来,见沈望舒也是缩在一边,神色惊恐,忙起身走过来:“你没事吧?等会儿我哥要带大夫过来,让大夫也给你瞧一瞧吧。你放心,你这回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那些平日里说要为她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的朋友,一遇到危险就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她想到那帮子狐朋狗友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沈望舒就更顺眼了几分。
沈望舒对报答不报答的其实没啥想法,她现在就想赶紧回到家人身边,还有...见一见表兄。
那道极似表兄的刺客人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还没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不用不用。”
乐康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沈望舒:“你别怕,现在已经安全了,啊,你伤口还没包扎,我已经让他们拿了伤药来。”
她想了想:“我哥等会儿也要过来,你不若见一见他?他自有重谢。”她又补了句:“我哥是巴陵王世子,名唤纪玉津,他在梁州可有名了。”
沈望舒听到纪玉津三个字的时候,心头忽掠过一道奇特的心悸,还未等她深想,外面突然传来沈飞廉的高喊声。
她急忙起身:“郡主,我哥他们在找我,我先出去了。”
乐康有点失望,却没再拦着,把一瓶子上好的伤药塞给她就让她先出去了。
说来有点丢人,她刚才一力想把沈望舒留下,主要是因为她,她挺怕那位世子兄长了,纵然兄长对她很好,但她对他却是发自内心的惧怕,有个外人在她也能壮壮胆。
现在沈望舒走了,她只得在客房里忐忑地等着世子兄长过来。
她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道瘦长的身影,在仆从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乐康有些拘谨的起身,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阿兄...”
此时天虽转凉,可尚残存着几分余热,这位纪世子居然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氅衣,不过他一入屋里,立刻有下人为他解开了大氅,他大氅底下居然是一身素雅的道袍。
说来也有趣,乐康郡主生的有二分男相,她这位兄长却是面若好女,长眉细目,形容秀美,不似真人。
他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阴郁,配合着他那张姝女一般的漂亮脸蛋,乍一瞧有些不舒服,看多了却上瘾一般的沉溺。
他掩着帕子重重咳嗽了几声,才道:“把你遇刺的详细经过复述一遍。”
乐康不敢怠慢,一边拼命回忆,一边跟他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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