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哭什么,好生吓人。”
沈兰凉凉地看他一眼,又恢复到以前油泼不进的抠门精状态。
这才正常嘛,白至秦放下心来。
“许久未见兰姐,不禁喜极而泣。”
沈兰“啧”一声,随手拎起个包裹。“走,带你去个地方。”
“哎哎哎……”白至秦像被薅住耳朵,不情不愿地叫喊着,弱弱道,“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我思念这里思念得紧,就不能多看几眼么。”
“屁。若不是我在这,你会思念味香园?”
沈兰大言不惭地甩头,“倘若有朝一日我再不在这,你还会过来这里么。”
白至秦不假思索地肯定道:“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说‘睹物思人’呢。”
他转头看向嘴角噙笑的沈兰,“不过味香园现下日进斗金,即便大家都离开,你也不会舍得走。”
“哈哈哈,”沈兰笑出声,眼中透着晶莹,“你怎么这么懂我。”
她若无其事地说:“一诺千金——若是我不在时,叫我知道你也不在味香园中,小心我来找你算账。”
“随便找。不过说到算账——”
白至秦咂摸几下,“味香园的账本根本不够我看,我能不能进户部耍。”
“看吧,还没到晚上,已经开始做梦了。”
沈兰跟灾民不停地点头示意。她耸肩膀,一言难尽地看着白至秦,“就你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平——”说到这,突然会心一笑,“或许可以试试。”
但想到什么,面色些许凝重。
“早知你如此听我的话,那个下午,打死我也再不说出叫你经世济国的话来。”
“经世济国?”白至秦震惊地看向沈兰,“我还以为只是自食其力,兰姐那时该有多瞧不上我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我那叫嫉妒。”沈兰停住脚步,把手中的包裹绕在手指,甩了一圈。
“醉香楼?咱们来这作甚?”
虽然这样问着,白至秦已在所难免地露出兴奋的神色。“兰姐我怎么这么爱你!”
沈兰轻嗤,“这话你留着跟你家莺莺说罢。”
因了灾情,醉香楼中也没有往日活泼的气息,就连里面的姑娘都死气沉沉地打着哈欠。
白至秦想起上次过来看莺莺跳舞,真觉恍如隔世。
又想起李妈妈,奇道:“兰姐,当日为何李妈妈对你如此客气,莫非有什么把柄落到你手里。”
沈兰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跟李妈妈左右认识不过两月,那么重要的把柄便能落到我手中,是多少年屹立不倒的李妈妈给你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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