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不出,想来是看得出却不想讲,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白瓷,蹲下去捡那白瓷碎片,“ 朝臣皆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人人皆是为的自己,口中却是冠冕堂皇。
“阿细为的就不是自己吗?”我听得皇帝问。
“臣妾依附陛下,为自己便是为陛下,没有分别,”我依旧看着地上的白瓷。
“那阿细说说,朕的心里是如何思量今日之事的?”皇帝的语气放缓。
“臣妾猜,陛下想将兵权收归自己,既不留给卫家,也不拨给九皇子,”我捡起白瓷“恒儿戍边近四年,收复失地十一城,又以自己做饵,借和亲之由入胡族都城勤王,这样的赫赫战功,自开朝以来,也没有几人,”我看见皇帝的眼中难得的带着赞赏,“论功勋确实也当得柱国将军,只是,太子尚无建树,庶子却有了兵权,再加上朕已经赐婚他与周家嫡女,兵权加上权臣,怕是朝纲不稳。但若不封赏,近些年恒儿在民间与军中的声望很高,怕是要寒了天下的心。
“臣妾小时候听说书人说故事,说的便是庶子的风头盖过了嫡子,这在寻常百姓家自然好办,但偏生也是在皇家,于是那庶子便被封了个王侯,只是那封号,灭了他越过嫡子的心,终其一生,只得辅佐嫡子。”
我伸手去摸皇帝蹙起的眉,想要抚平他的眉头,“九皇子出兵,统帅挂的是镇国将军的名头,便是为着这个,想来不封将,民间也不会觉得如何。
周太傅同我父亲一样,像泥鳅与狐狸一样,看不见希望了,自然会想法子退亲。
“后宫不得干政,你可知晓,”皇帝眯起眼睛,“即便是贵妃,也不会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臣妾并非干政,陛下心忧之事便是臣妾心忧之事,臣妾不过是解决自己个儿的忧心之事,何来干政,”我看见皇帝的眼神里并无怒意,“贵妃的心里,家族放于首位,臣妾却只依附于陛下,陛下可莫要将臣妾同贵妃皇上笑了起来,“陪朕做一出戏。”
我自是知晓皇上此话是何意,“ 臣妾愿意做皇上的刀。”
第二日,皇上揽着我晃晃悠悠地去了议事的御书房,一众等在书房的大臣面色冰冷到了极点。皇上歪坐在椅子上,捏着我的手,示意各大臣有话快讲。
我知晓此刻在此处的都是朝廷重臣,按着祖制,后妃是来不得的,后宫干政,宠妃便要误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培恒坐在皇帝下首处,目光幽邃地望着我被皇.上捏住的手,我想,这出戏演完,我和培恒的缘分便是真的尽了。
若是当日,十二公主并未捏造,而是将事实告知我,我是不是便能想出其他的法子,捱过这半年等他回来将我从相府接走呢。
第9章
我觉着心口有些憋闷,皇帝突然重重地捏了我的手,我回过神。
“诸爱卿说得皆有理,然出征挂的帅旗从来都是卫将军,恒儿虽立下赫赫战功,如此抬到柱国将军之位,怕是难能服众,不若便先封个王侯之爵”,待日后再立战功,再封将位,也是不晚,”皇帝捏着我手的力气愈发大,“这爵位封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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