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咱们到底是盟友,虽王爷欲对我傅氏不轨,可我傅氏,却有仁心在。
迎着庆王警惕的目光,傅老太爷徐徐说道:事也不难,只要王爷以桓帝之子的身份,手书一份罪供,还先皇一个公道。如此一来,我等也可留王爷性命。
这个先皇自然指的,是魏修。
庆王眉目压得极低,他目光冷鸷:南涉之事,本就逼着本王走到生死局,你当本王此刻还会惧死不成?你要杀便杀,何须多言?那魏修罪责已定,你想让本王替他洗白,让魏言安的子嗣稳居这龙座?休想!
傅老太爷嗓音仍旧松弛,且目光别有深意:实不相瞒,庆王府已被飞煦军包围了,若王爷不愿配合,恐怕庆王妃与您那一对儿女危矣。
对比傅老太爷,傅砀要心急许多,他直接出声嗤笑:轼君通敌逼宫这样的事都敢做了,王爷这时再扮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未免过于装模作样,不如知情识趣些,保住自己啊
忽听得叮声作响,伴着傅砀随之而来的一声惨叫,傅砀持走蛟之令的右手手腕,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器,给整段削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文德殿外蓦然冲进一群玄衣精甲之人。
这群人身姿矫健更甚,只于几个起落间,便涌满了文德殿的各个角落。不多时,便将殿内所有人都给制住了。
亦在相近当口,只闻外间一片叮铃咣啷,俱是刀剑落地的声响。
接着,面如雪玉满身贵气的男子,在几人的簇拥之中,迈着庄严的步子,跨过槛栏,缓步入了文德殿中。
鸦青长眉,眼瞳幽黑,松柏般的身姿傲然而立。
温厚几人峭楞楞地僵在原地,已被今晚几重变故吓得面无神色。
陛、陛下?温厚吓得舌头打结。
姜洵正自宫卫手中接过那走蛟之令,垂眉端详了几眼,意味深长地笑道:久仰飞煦军之大名,今晚,朕终于得见了。
再观傅老太爷,总是泰然自若的人,这会儿,终于也慌了手脚:这、陛下如何、
姜洵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傅老太爷双手亦被人反剪至身后,他瞠目看着躺在地上哀嚎,已是面如金纸的傅砀,脑中飞快转动。半晌,咬了牙自齿间挤出话来:陛下高明,设这么大一盘棋,便为了今日要瓮中捉鳖么?
姜洵仍不答他,而是转了眸,去看那吓到面色白如鱼腹,抖颤不止的温老太爷:温厚,朕给你一个开脱的机会,你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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