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呲牙,嘀咕:看我不说他丫个五百句的爽一爽。
她这表情实在有点耐人寻味。陈戈峰看了会,抬眉,打字。
——怎么样。
何娣眯眼笑,摆手:“没啥,喊我闭嘴我就闭了,沉默是金嘛。”
她说完,食指拇指捏在一起,从左边嘴角往右边一线拉过去,像拉拉链一样把自己的嘴封上。
生动形象,跟哑剧表演似的。
刚拉过去,她估计想到点什么重要事,眼睛微圆,又从右边拉回了左边,开口说话:“兄dei~我叫何娣,何必的何,娣是女字旁,然后再一个弟弟的弟字。”
“还没问,你叫啥?”
仿佛一个话筒传递过来,漠然看戏的人瞬然就变成了戏中人。
他停了下。
捏着手机,慢慢敲字。
前几回,她没注意。这次是她提的问题,知道他需要打字回复。
她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他敲键盘的拇指和握手机身的四指上。
何娣从不研究美甲与护肤,不太懂什么指甲盖形状,五指比例这类的。
所以,这双手在映入眼底时,几个简单的印象就直挺挺地在她大脑里瞬间生成。
咦~好瘦都是骨头
咦~白得跟死人一样。
哦哟~手指头好长,手好大。
陈戈峰打好字,晃不经意看到她直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也跟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然而什么也没有。
就只是他自己的手而已。
目光收回,他举起手机,放到她脸前。
她一字一顿地念出来:“陈,戈,峰。”
语速挺慢,像在和这个陌生的名字打招呼。
一字一字,到最后一个字结尾,仿若他们就此相识。
—
时间倒流一分钟。
大脸接过电话,背过身子:“你他妈在哪儿呢?”
张四:“刚刚手机掉下水道里去了。我现在在医院大门口,那火炬边上坐着。”
出人意料患有洁癖病的大脸脑中浮现出一个浮沉在彩虹里的手机,很喔心…
大脸有点嫌弃地试探道:“那你现在这手机…”
张四愤然:“屁的,那下水道是干的,我找便利店大妈借了个火钳子夹起来的。”
何子坐在一旁左手揉右手手腕,细声道:“夹得我手都要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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