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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高中的时候,他开车喝酒出了事故, 我就和我外婆过,她年纪大了,三年前也世了。”

何娣想起从前他说的一些话,他与她谈起家人离世的感受时, 冷漠地说,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撕心裂肺。

何娣:“那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你爸妈?”

陈戈峰:“听你的电话, 我爸跟你爸应该是一种人。”

言外之意就是, 他不仅不可能喜欢,兴许也像她一样, 在脑袋里想过无数次, 手刃亲爹…

何娣:“哦, 那我懂了, 合着咱俩都是家庭不幸的那种人。”

陈戈峰:“嗯。”

何娣:“这样也可以啊,以前网上不是流行一个段子说什么,有车有房, 父母双亡嘛。老陈,你可是黄金单身汉啊…”

陈戈峰沙哑的笑声一丝丝荡在她耳边,萦绕过耳蜗,钻进耳洞。她耳根被一阵一阵的热息和声波震得绯红。

许是耳根的烫意,或者是说出心事后,知晓彼此心意相通后的沉默。

何娣忽然直觉与他身体碰触的每一块地方都变得不自然起来,它们就像在一瞬之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她浅浅地吸了口气,慢慢地把放在他胸口的手轻抬,不着痕迹地想收回来,却反被他一把握住,按了回去。

他深黑的眼睛也像有了别的情绪,不似刚刚温柔,沉沉地低眼看着她。

何娣错开一点视线,不自在地瞄了几眼窗外的噼里啪啦下着的雨,水珠碎黏在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水雾,电光一打过来,像磨砂的滤镜被点亮。

她为了消掉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氛围,扯回他的注意力,只得装作无事,一本正经地继续问他:“那你的腿呢?”

“比赛,出事故。”

他说得简短,不带一点忧伤的情感。表面上看,一年的时间,已经让他接受了这份现实,并从这段痛苦的经历里迈出了一大步。

何娣的脑袋不会转弯,她判断不出他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逞强,还是真的走了出来。

她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乌黑浓密的睫羽盖过眼帘,额头抵着他的脖子,像在自言自语地柔柔絮叨:“很疼吧,出事的时候。你肯定疼死了。”

陈戈峰好久没说话,何娣埋在他的颈窝,看不见他表情,就在她准备开口,岔开话题,说点别的什么的时候。

她听到他声音低沉地说:“我想起来了。”

何娣:“嗯?”

陈戈峰:“你可能忘了,以前在医院,你和西南去兜风,晚上回来的时候喝醉了,睡错床。”

何娣声音变得高了些,强调道:“我没忘,我记得,陶亿护士还说…说你抱着我去了洗浴间,给我洗脸洗手,对吧。”

陈戈峰:“嗯,你吐了,很臭。”

何娣滞了一会儿,怎么这档口提起这种又尬又有味道的细节,她笑了笑,清清嗓子:“那你说想起来了,就是想起来这个啊?”

陈戈峰:“不是,是刚刚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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