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娣站起身,看向那个玻璃门上的洞。从水平高度测算,刚刚好到她的小腿膝盖这一块。被看了,应该也欧克。
何娣:“行,那我去洗了,你也赶紧洗洗睡,还有给我准备一个单人房间吧,客房什么的,我要一个人睡。”
他没情绪,淡淡一嗯。
何娣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淋浴头与门正好是对望方向。
热水一直往下浇,她也一直心有牵挂一般总是回头看门那边有没有来人,他会不会假装路过偷看自己。
然而,一直到她洗完澡都没见门那边有过人。
是她想岔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戈峰怎么会是那种喜欢偷看的人,他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有的时候甚至是有点强制性的看,压着你的手,让你清清楚楚知道他在看你,你的全身,所有。
何娣不屑地嘲笑自己几声,解了头发,往外走。
玻璃渣子也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何娣感觉到疼之前,骂声已经先脱口而出了。她咒了好几声操。
脚底板锥心的刺痛一点点随着神经反射弧运转的结束,逐渐大幅度扩散开来。
她腿都再没法迈开了,呲牙咧嘴,站在原地没动。
正当她在脑子里面缓解疼痛时,门洞出现一双腿。
“何娣。”
上次都踢门了,这回人也在,哪敢不讲话。她立即就应:“哎哎,我在我在,男朋友。”
陈戈峰:“怎么了?”
看来是刚刚骂的几声有点突兀了。他听到了。
何是有受了伤去隐藏的习惯,对于她而已,伤口就是证明你很垃圾,你被人爆锤了留下的耻辱。
对伤口避而不谈,是扭曲的自尊心的彰显。就像之前她不会主动跟人提起她耳朵的事一样。
但在陈戈峰面前,她似乎没那么拧巴,有时拧一下也被他的骚话情话真话,马上哄软下来。这可能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作祟,比如,爱情。
何娣把自己的左脚抬起来一些,低头看了看:“我脚进玻璃渣了,老陈。”
“门打开。”
何娣单脚蹦了两下,拧开门。还没抬起眼看见他的脸,就被他打横抱起来,出浴室,上楼梯,进房门,他的房,他的床,一气呵成。
何娣坐在床边上,痛脚的脚跟踩在床沿。
他开了灯,冷白的灯管光亮得直逼人眼睛。
何娣看惯了浴室的暖黄光,一下换这个白光,她眼睛不怎么适应,紧闭了好几秒。
脚掌忽然被握住,他的手指按到她脚心嫩肉,左右摩了一下,似是在找那块碎渣进到哪里去了。
不过何娣怕痒,差点一个激灵一脚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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