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琰低头看她的裙衫:“说说,怎么弄湿的?”
虞枝枝攥着茶壶,不敢说郑姑姑在他屋内烧了催意香,在齐琰看来,郑姑姑和她是一伙的,若是他对张贵妃派来的这几个人开始怀疑,死的不止是郑姑姑,她自然要陪葬的。
虞枝枝犹豫了半晌,决定顺着齐琰的话来说:“殿下觉得呢?”
齐琰伸出两指,捻了捻她裙衫上的湿痕,似笑非笑:“是想到避火图,亦或是想到我?”
虞枝枝忍着脸红,很不要脸地说:“是想到你。”
莫名地直率,让齐琰感到反受调戏。
齐琰一怔,面上浮现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恼怒。
虞枝枝颤抖着手,鼓足勇气要去拉齐琰的手,齐琰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齐琰转身,一掀衣摆,往榻上坐了,坐姿很不端正,有些莫名的轻佻风流,他皱眉问虞枝枝:“擅闯我的寝殿,你好大的胆子。”
虞枝枝乖巧认错:“奴婢知错。”
齐琰拧眉:“你来做什么?”
虞枝枝犹犹豫豫地走近了齐琰,在他的身侧跪坐下来,她身子微微前倾,似乎要倚靠在他的膝盖上,但她又很合乎规矩,没有碰到齐琰分毫。
虞枝枝往上凝望着齐琰,眼睫凝着水汽,总是雾蒙蒙的:“奴婢前来投诚,奴婢虽是张贵妃选来伺候殿下的,但奴婢愿效忠殿下,供殿下驱使。”
这些天,虞枝枝想清楚了,她要依附于齐琰,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让她能够为父亲沉冤昭雪。
齐琰定定地看着虞枝枝,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虞枝枝几乎想要退缩,她惨然地发觉,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并不能为齐琰带来什么。
齐琰面无表情地问她:“为什么?”
虞枝枝张了张口,又一次,她无法说出她的身世,在心底她害怕着齐琰。
她终于开口说:“若不能侍奉殿下,郑姑姑会将我沉井,我想活下去。”
齐琰低头望着他手上佛珠在桌上映出的浅碧光斑,他没有回应。
齐琰抬起头,看着已经不再冒出冉冉青烟的熏笼,说道:“既如此,为何将熏笼熄灭。”
虞枝枝心中一紧,他还是看出来了!
虞枝枝猜不出齐琰的想法,只好坦白地说道:“我想,殿下应当不喜欢这些阴谋下作手段,若我想得到殿下垂怜,我会光明正大地来。”
齐琰笑了两下:“好一个光明正大。”
他看着虞枝枝,好奇地观察着她,他并不理解虞枝枝奇怪的想法。
他说道:“但有一点你猜错了,我喜欢阴谋下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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