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见虞枝枝手上的绷带,虞枝枝张口想要说话:“这个、不是……”
赵吉利说道:“奴婢在外头碰见了薛娘子,若不是薛娘子告知,奴婢也不晓得的。虞娘子也不邀功,只问薛娘子要了绷带,奴婢这才知道的……”
虞枝枝着急忙慌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无论齐琰还是赵吉利都没有在意她的话。
齐琰似笑非笑:“割肉救我?”
他俯下身子来,低头看虞枝枝,像是在仔细研究虞枝枝的表情,虞枝枝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齐琰说:“我时常在想,史书上那些至诚至善之人是否真的存在,或者,只是邀买人心的把戏。割肉奉君,青史留名,是沽名钓誉或是痴愚蠢笨呢?”
他进一步迫近了虞枝枝:“后世有人杜撰了割肉做药引的方子,用心险恶,引来许多野心之辈效仿,邀买人心,也引来许多傻子,自以为感天动地。”
他捏住虞枝枝的下巴:“你呢?是哪一种人?”
他慢悠悠说道:“是别有目的,还是愚不可及?”
虞枝枝看着齐琰一点点靠近,开始她有些害怕,后来被激起了脾气,就忘记了害怕。
她的眸光明亮如星,简单如赤子,她说:“殿下,不是别有目的,也不是愚不可及。”
她解开了绷带,露出受伤的手。
她说:“我没有割肉,这是磨药磨出来的伤。”
她说:“殿下,何必以恶意揣度人心呢?”她顿了一顿,“您不相信人心,我却相信人心。”
她叹了一口气:“您身居西内,大约看到的总是阴天,总是乌云蔽日。如果您在茫茫天地之间见过落日,见过朝霞,您的胸襟会更开阔一些的。”
她恭谨跪拜起身,身影纤细瘦弱,脊背挺得很直。
齐琰坐在床榻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17章 用些蜜枣。
齐琰看着虞枝枝离开,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下,将她的身影勾成了灿烂的金边。
齐琰没有看到太阳,他只看到了虞枝枝。
他心中莫名出现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就像是有只猫闯入他的书斋,打翻了他的砚台,将书卷翻得七零八落,还洋洋得意对他叫唤。
他指着门口对赵吉利说:“她骂我心眼小。”
赵吉利不敢接话。
过了片刻,赵吉利以为齐琰放下了虞枝枝方才的事,没想到他冷不丁地说:“我定要杀了她。”
赵吉利偷偷觑了他一眼,明白现在的齐琰就是典型的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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