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子阳看着范华带着虞枝枝走出明堂,不解问道:“难道老师都被虞弟‘智退山匪’的名声……”他想说蒙骗,但顿了顿,说,“打动了?”
兰仲白也看不明白,只能沉默摇摇头。
他们在草庐外逗留了许久,等到天色放晴,虞枝枝才小跑着走了出来,她面露歉色道:“子阳兄、仲白兄,久等了。”
回邸舍的路上,焦子阳和兰仲白得知范华收了虞枝枝做入室弟子,更是酸涩不已。
他们二人可是被范华考察许久,才做了入室弟子的。
这酸涩只是零星一点,焦子阳和兰仲白到底是为虞枝枝高兴的,他们三人去山脚酒肆要了好酒好菜,打算痛饮一番。
虞枝枝为他们筛酒,自己滴酒不沾,被焦子阳不满质问时,她才解释自己身子虚,而且一尝就醉,二人这才放过她。
月上枝头的时候,三人回到邸舍。
虞枝枝和兰仲白一人扶着焦子阳一只手臂,在大堂坐下歇息。
有学子过来和他们攀谈,先是恭贺了虞枝枝,然后说道:“你们知不知道,除了虞郎君,今天范师还收了第二个入室弟子,来历却颇为神秘,只知道叫言齐。”
虞枝枝一边费力应付焦子阳凑过来的脸,一边和那学子搭话:“住邸舍这么久,我还没见过这位言齐郎君。”
那学子说道:“听说他今天才来,”他拍了一下脑袋,对虞枝枝说道,“你待会就能见到了。”
虞枝枝不解:“什么?”
那学子说:“邸舍屋子不够,你刚好只有一人,那言齐下午已经将箱笼搬到你屋去了,他是你同舍,你不知道?”
虞枝枝下手没有轻重,一下将焦子阳重重推搡了一把,她转头,愣愣问道:“同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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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枝枝忧心忡忡地回到房中,她举着油灯,在屋内四处照了一下,只看见对面的床铺下放着一只箱笼,别的什么都没变。
那言齐不在屋内。
虞枝枝松了一口气,她忙小跑过去将门反锁上,这才觉得安心。
她脱下衣裳,将裹布缠得更紧一些,披上外衣,对镜理了理衣裳,她坐下,取出暗格里的黛砚,仔细描画了眉。
然后她走到自己床榻边上,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她将匕首插在腰间,对铜镜一照,发现有一处腰间凸起,很是明显,她蹙眉思考了一下,从箱笼里翻出几根络子。
虞枝枝带了些黑络子,丝线缠绕成梅花和蛛网的形状,她用络子将匕首系紧,然后掀开衣裳下摆,将匕首绑在大腿上。
黑色络子缠在皙白的腿上,勒出一道丰腴痕迹,显得妖冶至极,虞枝枝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忧虑地放下衣摆。
虽然有些大惊小怪,但这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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