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太小,放开你,你一扑腾,就坏了事,幸好你不算重,我勉为其难了。”
他神色不自然地说着,轻拥虞枝枝的动作却不似他的话这般冷漠。
他一点一点收紧手臂,像是蟒蛇缠绕住猎物,他埋下头,脸颊紧贴在虞枝枝的肩上,隔着布料,他仿佛能察觉到衣裳之下的肌肤是有多么柔软。
今夜他能享用她的柔软。
这架马车会在暴雨中坠毁山崖,这世上会失去一个“虞昭”,他会得到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郎。
柔弱、可爱,不再有天下大义之类的犯蠢想法。
不再去看别人,只看着他。
她“杀死”他的侍寝宫女,他就杀掉这个多余的“虞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完美的报复。
“不要怪我,怪你自己。”
齐琰抬起头,贴近虞枝枝的面孔,他的薄唇几乎挨上虞枝枝的唇,然后他克制般地移开半分。
他微笑:“不能心急。”
他伸出手指,往虞枝枝轻启的唇上抹去,勾到一抹湿痕,他呼吸乱了一点。
“马车上不适合动你。”
他气息不稳地坐直,企图拉开和虞枝枝的距离,但是虞枝枝一双手臂软软地搭上了他的脖子。
她睁开眼睛,半醉半醒叫道:“殿下?”
她软软依偎过来,唧哝说道:“我有一点想你。”
她补充道:“只有一点,其余时间我都在读书,没时间想你。”
齐琰的心情大起大落。
听见她说想他的时候,莫名眼神都柔和起来,听到后面一句话,他沉着脸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虞枝枝蹭着他的脖子,含含混混地说道:“殿下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
她像是委屈得要哭出来:“要将我送走、杀掉或关起来,唯独没有想过帮帮我。”
她闷声闷气说道:“我过得好辛苦啊,我只想堂堂正正活着,可无论是宫里还是白氏山,所有人听说我的名字后,第一反应是讨厌我。过街老鼠的生活……我情愿清清白白死去。殿下懂吗?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你觉得我在做可笑的事。”
“……殿下,你什么都不懂。”
她的一声叹息,不轻不重地落到了齐琰的心里。
他神色怔怔,半天没有反应。
虞枝枝的话和早些时候王三郎的奚落重复回响在齐琰耳边。
他生疏地开始心疼一个人,像是杂草在心脏上开始生根,有些痒,有些疼。
春风一吹,他无可奈何地发现杂草已经长满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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