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做了打算,准备好再来一次金蝉脱壳。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但齐琰一直很是规矩。
齐琰会提前三天下拜帖,得了允许才登门拜访,像一个守礼到古板的老先生。
但虞枝枝觉得,这更诡异了。
今日,又是齐琰拜访的日子。
黄姆妈匆忙找来一套男装要给虞枝枝换上,虞枝枝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了,未免多此一举。”
虞枝枝穿了一身简单曲裾,随意挽了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其余再无点缀。
但即便这样简单装扮,也让黄姆妈一时看愣住了。
“女郎就该做女子装扮,天天穿着郎君的衣裳,真是浪费了夫人给的天生的美貌。”
虞枝枝笑了笑,并不言语。
没过多久,齐琰登门。
齐琰没有带人,就他一个孤零零地过来了。
虞枝枝在院中给他煮茶,两人隔着石桌相对而坐,温和礼貌地谈了早春的茶,井里的水等细碎的事。
坐了不知多久,天色暗了。
齐琰起身道别,虞枝枝站起来送他。
齐琰走到门口,脚步缓了,虞枝枝跟在后面没有叫他。
他抬脚走出了门槛。
虞枝枝推着门要去关。
齐琰猛地回头,挤了进来,他面色难看,这一阵子的温文尔雅果然是装的。
齐琰恶狠狠问道:“你有麻烦,怎么不知道来找我?”
虞枝枝抬眼看了他,又垂下眼睛:“我求殿下,殿下会帮吗?会有要求吗?”
齐琰气闷,他的确想要虞枝枝用软软的语气和他说话,想要虞枝枝乖顺可爱。
但用要挟得来的顺从,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齐琰想了一会,自己否定了,于是气也倏然消散。
但他面上依旧是有些别扭,他自顾自往石桌边上坐了,一边倒茶一边慢悠悠地说:“我看那个杜医师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和你老师一个样子。”
虞枝枝也坐下,耐心说道:“范师也是你的老师,殿下。”
齐琰并不承认:“他是言齐的老师,不是我的。”
齐琰放下茶盏,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开口:“我觉得,你对我们两人的关系有些误解。”
虞枝枝一愣:“什么?”
齐琰说:“你觉得向我开口求助是‘交换’吗?或许,我们的关系不止于此……”
他认真望着虞枝枝,像是在诱导着虞枝枝说出什么话来。
虞枝枝突兀地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但她死也不开口说出齐琰希望她说的话。
一些点破他们两人关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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