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关心自己人形是什么模样,路过潭水时,甚至也没有停下脚步看一眼。
那时候,他完全没想过——有如今这一天。
几百年里,从那个独来独往,遍体鳞伤,东躲西藏的幼猫,到如今,有了自己想要衔回巢穴保护的人。
……
他回忆着自己以前的几处巢穴,在心里琢磨,以后把哪里当做他们的定居点,只觉得哪个都不满意,便仰脸去看云蒹,
女孩单手托着腮,在手机上记什么,她在记账,在计算这段时间的开支,他温度降下来了不少,云蒹叫他回去睡觉,他不愿意,于是这么几番纠缠下来,就变成了这个情况。
云蒹坐在桌子前写账本,他躺在沙发上睡觉,拿了个枕头,头就靠着她,亏得客厅大沙发长。
“你不让我出门,我叫了个外卖。”云蒹搁下手机,对他说,“给你买了一些基本的日用品和口粮。”
她犹豫了下,又问,“要我帮忙通知你家里人吗?”
她从没讲过陆青荧的家人,虽然说按他说的,他是有家人的。
云蒹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挠了挠自己鼻尖,“我家里有个哥哥,你知道,管得特别碎,什么都要管,尤其是我生病的时候。”
以前在山上时,师父其实也是这样的,在她的观念里,生病的需要家人特别的悉心照顾,几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男生转了下脸,侧脸一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线条更得更加柔和。
就在云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声音还是沙哑的,说得很轻,似乎在回忆什么,“我也有个哥哥。”
云蒹愣住了,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她有点傻眼,转脸看陆青荧,“……我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他多大啊?怎么也完全不管你的?”
他轻轻摇头,也不知道意思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你别给他们解释了,我知道了,你父母是不是偏心他啊?”云蒹忍不住说,“所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破房子里,生病也不管,就只顾你哥哥了?都什么人啊!”
她脑补能力很强,自己已经补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了,忍不住给他鸣不平,碎碎念了一大堆。
荧惑一直看着她,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
对那些人,他压根没有印象了,因为从一出生就被抛弃,对他而言,其实可能还是件好事,因为不存在被中途遗弃的记忆,反而可能好过一些,从小他就是如此过来的,一路早已习惯。
现在谈起他们来时,他心情很平静,毫无波澜,像是在提起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甚至于,那个“哥哥”的存在,也是从陆却嘴里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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