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胡言乱语。”周寒执忍不住再嗔了一句。
荣澜语愈发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人来撤了那壶酒。可见周寒执心情好,她索性斗胆问道:“周大人,府里空空落落,我能不能,按着自己的喜欢,来添置家私?”
这一问,周寒执的笑意倒是淡了许多。但一双桃花眼落在荣澜语脸上,眼神灼灼道:“你想好,要在周府过一辈子了?若是没想好,还是别添置的好,免得我往后还得腾空一次。”
荣澜语一怔,手里的勺子咯噔一声撂下。她没听懂周寒执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想没想好,她从嫁过来的那一刻,难道不就想好了吗?荣澜语心里厌烦周寒执的冷漠,抬眸便问道:“那你想好了吗?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周寒执扫她一眼,却没吭声,只大口大口地喝起碗里的粥。
荣澜语咬紧银牙,心里不由得有些委屈。她虽然不指望与周寒执两厢情好,但也不愿意两个人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样。
可周寒执似乎就是这幅性子。半点想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似乎更没觉得他自己的话有什么说得过分的地方。
荣澜语垂下头,闷头不语地喝起那碗白粥。白粥在日光下泛着光,她忽然想起昨晚的银子来。
周平说什么来着,那银子是周府的老夫人留给儿媳妇的。周寒执可是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自己。
荣澜语明白过来。
周寒执大概是想好了的。
二人这一顿早膳再没说什么,但荣澜语已打定主意。等忙完了敬茶的事,就把木匠坊的人叫过来挑选图样。
接着便是该去敬茶的时候了。周家几位舅舅都是做买卖的人,没什么官职在身上,只有姨母郝玉莲嫁了位马厂协领,哪怕是从九品呢,也足够大伙高看她们一眼。因此这一日敬茶,便安排在了郝玉莲所在的邱府。
邱家是盛京的坐地户,虽然地方小,府里又不甚宽裕,但却是城心一等一的好位置。周寒执先去安排马车,留下荣澜语重新上妆。
周平已经备好马出来,瞧见自家主子,忍不住笑道:“大人从来不用早膳,今日用了,也没见您哪里不舒坦不是。”
周寒执笑骂他多嘴,却也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心情莫名有些轻快。
瞧见院里没有动静,周平凑上前道:“大人,昨日新夫人没要那二百两银子,让我又放回祠堂里了,说是要我们好生上香,好生照看呢。”
周寒执果然没想到这一出,眼底有些惊讶,却也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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