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岩已然归来,孟岸又已是一名实权在握的京官,威远侯府上下再无人敢有所轻慢,更加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被人关在门外足足半天了。
五横五纵的涂金铜钉朱红大门敞开,孟家几房的人俱来相迎。
放鞭炮、跨火盆。
团圆的喜气溢满了整条威远街,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簇拥着,或笑或泪,总归是热热闹闹地进了家门,上了前院正厅。
前些日子的桩桩件件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不管人们心里如何想,面上依然权当做孟岸一家是今日才回到京城的。
“哟,这就是清黛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水灵得很呢。”
一到正厅里,屁股还没落下,六房太太便热络地扯过清黛左看右看。
但在清黛的映象里,她这六伯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别瞧着这会儿她还明快爽朗地笑着,往后说出一句话或做出一件事却无一不是尖刻刁钻,重重盘算。
清黛也不喜欢被人像买卖杂货似的扯来扯去地打量,面上含了几分腼腆的笑意,不着痕迹地从她手里滑了出去,便依着礼数,将堂上的几位长辈一一拜过。
坐在主座上的,自然是她的二伯,如今的威远侯孟岩。
只他旁边另一张梨木雕花大椅却是空着的,原该端坐其上的侯夫人朱若兰,说是尚还病着起不得身,便未曾露面。
孟岩左手边首先坐的则是三房孟峒夫妇,再便是六房孟岚夫妇,最后才轮到孟岩夫妇坐上新添的椅子。
另有各房儿女,清黛的堂哥堂姐们,也都乖乖立在父母身边,等着清黛一一见过。
六房太太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抢着就来替她介绍,先指了三房家的儿子说是她大堂哥孟煜,又指了她自己的儿子说是她二堂哥孟烁。
最后才又指着孟岩边上,那身着浅碧绡纱褙子,挽着堕马髻的清冷少女,说是她三堂姐清照。
前头两个哥哥一个闷葫芦,一个花花公子,清黛没多大兴趣,倒是这位唤作清照的堂姐,惹了她的眼。
她既顶着这么一个好名字,于才于貌自是不敢输给史书上的那位太多。
只是性子冷僻了些,当那个异世女子占着清黛身体之时,便常对她高不可攀的做派很是嗤之以鼻,觉得她是故作清高,装象罢了,两个人一直都不大对付。
不过当时的清黛作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到的却又和深陷局中的异世女大为不同。
最起码在她声名狼藉,被逼入宫成了一介无品无阶的小宫娥,人人避她嫌她,孟家也恨不得没她这个人时,只有清照这个姐姐不计前嫌,常给她送衣添物,还时时挂念着她。
这次再见到清照,清黛的心便说不出的暖,望着她时不禁轻轻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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