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被告跪着,原告可以坐着呢?”白管事拈着胡须,笑嘻嘻地质疑道。
“这……”赵汉臣自然不敢把对付秦瑾瑶的那一套拿出来应付。
这话一出,外头的百姓也纷纷赞同。
“对啊,我就说哪里不对劲。”
“凭什么原告就能坐着。咱们上公堂的时候,可是都得跪着的。”
“跪下,跪下!”
外头的百姓纷纷吵嚷着。
赵汉臣无奈,只好清了清喉咙道:“何夫人,跪着说话。”
何氏只好一脸不情不愿地跪下,然后看着秦怀德脸彻底黑成锅底。
“这位姑娘还没嫁人,地凉,我看得赏个鹅羽软垫。”白管事再道。
“这,这不合适吧。”赵汉臣的脸笑得有些酸。
白管事也不答话,只是淡淡看着赵汉臣笑。赵汉臣想起当年白管事的一些事迹,心里不由得一虚。“来人,拿软垫来。”
“不必。秦姑娘是干净人,用不得旁人用过的东西。来啊,拿软垫。”白管事朗声喊着,立刻便有他亲自带来的小厮从外头跑进来,恭恭敬敬地把软垫放在秦瑾瑶膝下。
秦瑾瑶看着白管事,心头一暖。白管事趁机冲她挤挤眼睛。
赵汉臣现下终于明白了,白管事果然是来给地下这位姑娘撑场面的。他越发心虚,觉得这事似乎往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了。
觑了一眼何氏,赵汉臣低声道:“大人,这案子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是这样,是秦府的夫人来状告这位姑娘,说是这位姑娘偷了其他府邸的银子。”
“偷银子?”白管事冷冷一笑,脸上方才的柔和一扫而空。“赵汉臣,你可知道地下跪着的什么人?这是禹州七所养济院的捐纳之人,更是之前为灵州百姓捐纳六万两银子的功臣。你小子有几个胆子,敢说这位姑娘的银子是偷来的?”
如冷水灌顶,赵汉臣的心里咯噔一声。“这,这我有所不知啊。是,是这位何夫人说,说这位姑娘的银子是偷来的。”
“糊涂!”白管事语气凛冽道:“这位姑娘是禹州第一话本写手,更是染墨坊的大东家。人家的银子都可以买下一百个宅子了,还需要偷哪门子的银子。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这么诬陷咱们秦姑娘。”
何氏在下头,惊得脸色一片惨白。方才那乞丐的话竟然是真的?秦瑾瑶竟然真的会写话本子?月瑶时常说起的染墨坊,竟然是秦瑾瑶所开?
何氏被这一连串的事实彻底击溃。
所以说,秦瑾瑶没有偷银子,自己是告了个假状?何氏不敢相信。可眼前坐得是白管事,旁人或许还能撒谎,白管事是何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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