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像是在报复秦瑾瑶,又像是在报复苏媚,嘴唇冷冷上挑。
秦瑾瑶知道她是故弄玄虚,然而苏媚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
“公主,不,不要……”苏媚连连摇头,随后上前拽住秦怀德的衣袍。“老爷,不能让曼瑶去公主府,不能……”
随后,见秦怀德毫无反应,苏媚又跪行向秦瑾瑶,秦瑾瑶坐不住,正要开口,白管事凑过来一起拉住苏媚的手腕道:“苏姨娘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曼瑶姑娘是内阁大学士选定的儿媳,她不敢擅动。更何况,公主此举,无非是让你照顾好月瑶罢了。毕竟,往后月瑶可是在你的手底下过活了。”
苏媚的精气神这才好了一些。是啊,如今何氏没了,荣姨娘提不起来,自然是自己管家。那月瑶,可不是捏在自己手上。
所以临安这一招,实际上无非是互相牵制罢了。
然而即使想明白这一点,苏媚依然担忧无比。但此刻最痛苦地自然还是何氏。她没想到临安如此轻易地抛下了自己,此刻不由得哭诉无门,心生昏暗。
何氏一个人的哀嚎声几乎冲破云霄,衙役不得不取了抹布塞住她的嘴,而后把人重重推进大牢里头。
可怜何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分明是想送秦瑾瑶进来坐牢的,没想到竟然换成了自己。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瑾瑶的心里算是畅快不少。然而她心里也明白,除了何氏,往后的对手则变成了临安。而临安,远比何氏更加阴狠毒辣。
好在,她秦瑾瑶如今也不是一无所有的人。如今面对临安,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任由人家下毒的少女了。
重重打赏过前来作证的人后,秦瑾瑶正好看见苏媚扶着秦怀德上马车。虽说今日挨了一嘴巴,但秦怀德能直接休了何芝兰还是出乎了秦瑾瑶的意料。
她追上去,想跟秦怀德说几句话,没想到正好赶上秦怀德与苏媚撂下了帘帐。
车夫还在检查车轮,秦怀德带着叹息的声音传来。“媚儿,是我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我明日就去找禹大人商量对策,左右,唉,左右也是人尽皆知了,我也没什么颜面可要。”
“老爷别这么说,都是夫人的错,与您没有关系。您如今已经休了何氏,大伙也能看出您的决心,不会因此说您的不好。”
“是啊。唉,如今想起来,何氏也不算太坏,至少对我不坏。我今日不得已休妻,虽说也有燕儿的缘故,但主要确实因为摄政王顾修延。你今儿瞧见没有,我原本以为临安还能与他争一争,没想到临安也吓得有些战战。为官之道,自然要看清时事。如今顾修延势大,又摆明了护着瑾瑶,我哪敢不休妻以正立场。不过话说回来,这顾修延怎会看上瑾瑶,一个乡下女子,会写话本又如何。”
马车之外,秦瑾瑶的心底一片寒凉。
随后,一件黑色的披风紧紧把秦瑾瑶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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