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唱戏的和寻常百姓,只怕禹州这些贵人都能听得出来,这里头说得是临安的事。
若是假的也罢了,可其中不少事都有证人证据,还有一些早就存在的传闻,故而大伙一对便对得上。
“咱们走吧。”金氏瞧着有人扶了临安回屋,一脸嫌弃地拉着崔书宁和崔诗画的衣袖道。
崔诗画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娘亲,那我不去让荆竹哥哥看我写字啦?”
“这种话,往后不许再说了。”没等金氏开口,崔书宁已经出言警告道。“往后有关这临安府的事,都不许再提。”
姐姐难得严厉,崔诗画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闭上了嘴。
那日过后,临安一病不起。病倒之前,她咬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杀了温子然。
除了温子然,没人能知道自己这么多事。
临安气得牙根痒痒,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不过疏忽了温子然一段日子,便让那秦瑾瑶钻了空子。
然而等临安的人手开始料理温子然的时候,人家早已被安排出狱。虽说往后都不能在禹州露面,但至少能以自由之身,了此残生。
得知临安重病的时候,秦瑾瑶正在与顾修延下棋。
“错了。”顾修延摇摇头,一脸嫌弃地将秦瑾瑶手下的棋挪了个位置。他已经记不清,今儿这是第几次纠正秦瑾瑶了。
秦瑾瑶撇撇嘴。“若是我下得都对,就不用你教了。”
她的棋艺是从小与外祖母学得,应付旁人自然尚好,但对顾修延就没法子。
“错了还理直气壮。”顾修延无奈一笑,丝毫不见平日号令十万大军的气魄。若是往日哪位将领或大臣错了还敢跟顾修延如此顶嘴,只怕早就拉出去斩了。
“殿下,时辰到了。”白管事进门,瞧见二人仍在下棋,不由得催道。
“知道了。”顾修延点头起身,高大宽厚的脊背将衣裳撑得挺括,伸手揉了揉秦瑾瑶的头发,淡淡一笑方才离开。
小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过来帮秦瑾瑶把头发梳好。
秦瑾瑶脸上也不见半点恼怒,反而有些绯红。
顾修延的手掌温热,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度。然而她不知道,出了门的顾修延此刻紧紧握着拳,耳尖也有些热。
顾修延不明白。
怎么一遇到她就心痒。
白管事嘿嘿一笑出了门,碎玉问了句爷爷安,白管事笑着点头答应,又让她把外头的事说给秦瑾瑶听,这才走了出去。
“外头的事?什么事?”秦瑾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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