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芳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愤怒。施宁却彬彬有礼的把盆子放在架子上,拿起皇后的手轻轻放进了水里。澈芳微微向后扯了一下, 施宁却并没有放弃,依旧执着的拉住她的手。
温水流淌过二人交融的双手,澈芳甚至感觉不清哪里是他的手, 哪里是玫瑰花瓣。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赵承旭来,原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无处安放。施宁瞧了门口的娇儿一眼,轻轻地说道:“陛下,可曾这样为娘娘洗过手?”
澈芳的脸红得厉害, 连连摇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施宁替皇后轻轻揉搓着双手,用自己的指肚抚捏着皇后的小指,直到水温渐渐变冷。澈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初勾引皇帝的胆气早已不知跑到了哪里。
施宁用一块刺绣锦帕为皇后擦干了手,才轻声说道:“娘娘,大虞的治粟官该换了。”澈芳一下子警觉过来,“你想做治粟官?那可是大虞管理粮食的最高官职。”施宁笑道:“粮食是民之本,军之本。咱们只有把粮食掌握在手里,才能站稳脚跟。”
澈芳靠在椅子上,放下了刚才的绮念,笑道:“看来义父把一切都告诉了你。而你,是想从中分一杯羹。”施宁摇摇头,“今日来之前是,但此时此刻,却已不是。”澈芳平静的心又如被投了一枚石子一般道:“这话怎么说。”
施宁微微一笑,颇有气度道:“江山从来不如美人。”澈芳的心跳更快,唯恐失了样子,赶紧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误了义父的大事。”施宁见目的达到,躬身道:“是,那臣就先告退了。若是娘娘想见臣,想必日后机会不少。”
送走了施宁,娇儿才回到澈芳的身边,瞧着她微红的面孔,轻声道:“娘娘,施大人僭越了。”澈芳只觉得浑身乏力,说道:“僭越就僭越吧,反正整个天下都会是我们的,还差他一个么?”而帐子外头,施宁也是一头的冷汗,心想着总算完成了任务,赶紧奔回了自己的府邸。
另一边的北疆,无数灾民也正在为如何度过年馑而忧愁。因为北疆天气寒冷,所以历年所产的粮食都不多,而今年便更加吃紧。苏清挽和赵承熙眼见着库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也不由得十分忧愁。
“也不知道施安那怎么样了?”苏清挽不无担心道。赵承熙笑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如此担心。”苏清挽推了他一把道:“哪有你这样的人?逼着人家使美男计?”赵承熙叹道:“这是他的本事所在。也是他自己提出的主意。若非如此,我们手里的确没有粮食了。”
苏清挽打趣道:“既然如此,怎么你不亲自去使这一招呢?”赵承熙嗔道:“不许胡闹。对于施安而言,他喜欢挑战不同的男人女人,他也每次都会成功。可我却不喜欢这样的人,不忠不诚。”
“好在他对我,总算讲义气,对百姓更是爱民如子。所以,在北疆这里,我愿意留他做个好官,只要他不触碰到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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