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她耳尖和面颊一点点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我昨夜只是来了月事啊。”
怪不得从早起时,她俩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便是一种苦尽甘来的滋味,直看得她身上发毛,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原来竟是闹了这么大个误会。
闻言,身前两个小侍女面容呆怔,噎了半天,继而一声同步惋惜叹息。
三人面上俱是刷的一红,云秋先声开口打破尴尬:“小姐,你、你热吗?要不稍稍支个窗子?”
这地龙烧得是挺热的,谭清音觉得身上滚烫一片,还是莫名从心底腾起的,话音刚落她便连连点头。
那股子汤水怪味还在嘴里,谭清音想吃颗蜜饯压下喉咙里的苦涩,顺便降降燥热。
她伸手在软塌下的屉盒里摸寻了一番,直至伸到里头也没摸到,她疑心地抽开,一些无用的绢帕首饰放在里面,根本不见琉璃小罐的踪影。
谭清音登时吃惊地看向她们。
“我的糖呢?”
昨日她吃完了,明明塞在这个屉盒里的。
云秋目光转向她,回道:“姑爷今早拿走了,说您要是再想吃,得从他那儿取。”
谭清音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气愤与委屈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头。裴无他昨夜信誓旦旦地答应她,他又骗她。
……
书房内灯烛通明,耳畔幽阒。
彼时谭清音正趴在桌案上睡得昏沉,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她在困顿中睁开了眼睛,一双濛濛的清瞳望着俯身而来的男人。
灯影摇晃,眼前男人面如冠玉的清冷模样虚虚浮浮。
好似还在梦中,她迟疑地抬起了手臂,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
细嫩的手臂如同缠枝藤蔓一般,小心翼翼勾上,继而慢慢收拢,紧紧攫住他的心脏。
两人换了位置,裴无坐在椅上,将她抱坐在怀里。
“怎么在书房睡了?”
他一回来便去了后院,没见到她的身影,便猜想肯定是在书房。甫一踏进书房,就看见她伏趴在桌案上,呼吸浅浅,睡得正酣。
谭清音身子软乏得厉害,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上,借以支撑。
听此问话,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要来书房等他。
心头怄了半天的气腾地又升起,她从他怀里坐起,控诉地看他:“你昨夜分明答应我,不收走的。”
许是刚睡醒,说话尾音拖的长,听起来软糯糯的,饶是一张小脸再如何正色,也是看着娇憨,一点威严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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