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呢?
祝家群狼环伺,祝衫新娶回的徐小姐,养尊处优,自小养在后宅里长大,一看便知不是好相与的人。
玉槿只她一个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颠沛流离长大,自小被训打着学唱曲,学戏曲身段,只为谋生计讨口饭吃,怎么可能知道家族后宅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祝景离开,她又是孤身一人,怎么斗得过其他人?
……姐姐,你可真是瞎了眼啊。
我知道我们是一路苦过来的,你比我聪慧,自小便倾慕那些朗月清风的读书人,向往他们的气度。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祝景。
即便他确实一表人才谦逊有礼,可他的背后是祝家,祝家是什么地方?那是我们万万不能碰的大门大户!
当初我就劝你不要跟祝景走,可你没听。
等我终于能够找来祝家,哭着拍祝家的大门找你时,下人和我说,你已经死了。
死了。
姐姐……
你给那男人留下了一个孩子,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
你白白给那些人害了。
玉莺心中愤恨渐渐腾起,呼吸加重,胸脯起伏,染着寇丹的手用力叩在围栏边。
“什么时候,那些人能完蛋?”
玉莺抬起眼,看向祝辞,眼中狠厉丝毫不掩,一字一顿冷道,“我要看着他们死。”
也许只有亲眼看到那些人惨死在她面前,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祝辞神色始终淡漠,没有情绪起伏。
忽而,他垂眼,看向围栏外。
就在玉莺话音落下时,茶馆一楼已然安静下来,原来是说书人姗姗来迟,慢条斯理地走上了台。
看见说书人来了,底下有茶客扬声叫道:“先生,我们今日想听你之前讲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您先同我们透露一声,那故事是不是真的啊?”
马上又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有人说那是胡诌的,可我们有人打听到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话音落下,茶馆里登时议论迭起,压都压不住,茶客们各执一词,辩得热火朝天。
说书人见惯了大场面,只捋捋胡须笑道:“各位贵客,咱们到这儿都是为了个消遣不是?吃吃茶,听听故事,也就图个乐呵,听听就过去了。至于这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也当真是不知道啊。”
话落,底下一片人登时唉声叹气,而一些看得透的,只面面相觑一笑,权当没听到,继续喝茶谈天。
这人口头说是不知道,但实际是真是假,他们哪里知道呢。
说书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一拍惊堂木,见茶馆霎时间安静下来,这才摇头晃脑地道:“说起这才子佳人的故事啊,那就要从最开始说起……”
祝辞唇边勾起微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他修长的手转着杯盏,若有所思,“看天色,明日应也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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