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滕野待在一个空间让她有些无法喘息,她抿抿唇想要站起身,可她太久没有换过动作了,关节僵硬发麻,稍微动一下都是针扎一样的疼。
白知许咬牙扶着沙发站起来,长久的饥饿让她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摔倒。
他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把她扶稳,看见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眼眶酸涩发胀:“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摇摇头推开他:“我不饿,吃不下。”
滕野抓着她的手腕,眼圈通红:“我求你了。”
她眼前的男人仿若又回到了几年前,红着眼睛看她。明明难过的快要死了,可自尊让她决不低头,恶狠狠地说了话,再回过头来,他已经走了。
白知许良久没有说话,可到底还是坐在在了餐桌旁。
厨房的灯亮着,滕野挽起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菜,浓浓的烟火气从里面飘散出来,映着暖黄色的灯光,竟然有几分温馨。
她直愣愣地看着,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转,一分一毫都没有离开,觉得这个画面好不真实。
可是大脑却始终一片空白,这些天她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像故障了的机器一样生锈腐朽,对外界的声音和刺激都极度麻木。
王兆给她打电话永远听不到,他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她也不知道。
她想拍一拍自己的头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厨房里传来开水咕嘟咕嘟地冒泡声,她直愣愣地坐着,暖暖的光从里面透出来,照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看起来终于是有了活气。
过了好半晌,他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出来,抬眸看她:“冰箱里没找到什么菜,你将就吃一口好不好?”
白知许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缓缓从他的脸上挪开,放到了眼前的那碗面上。
袅袅的热气飘散开,她半晌没有动作,直到面快凉了,她才抿抿唇拿起筷子。
确实是很清淡很素的一碗面,白知许胃里翻江倒海地疼一点儿都吃不下,她轻抬眼尾看着滕野的脸,随后垂下眸子随意夹了几根面条放进嘴里机械性的咀嚼着。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没吃?”
滕野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也已经一整天粒米未进了,只是当时煮面的时候完全忘了这回事。
随后他摇摇头笑:“我吃过了,你吃吧。”
白知许没有回应,只是重新低下头,卷着碗里的面条慢慢放进口中,什么都没加的面条只是带着一点淡淡的咸味,说不上好吃还是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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