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许不想理他,毫不犹豫地抽回手扭过头不想看他。
“知知……”
晚风轻轻出从两人身边吹过,带走了最后一点点温度,她咬着唇双眼通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现在编不出来了?”
滕野苦笑着咳嗽了两声:“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撒谎?”
他话音刚落,慢慢掀开单薄的病号服,被衣服遮盖住的腰腹间缠着厚厚的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刚下床摔的那一下挣开了伤口,以至于从绷带里面透出几丝鲜红的血色,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苍白憔悴。
“知知,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差点死了。”
白知许瞪大双目,圆圆的眼睛里噙满了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是……新闻里不是说中毒吗?”
她硕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见不得她流眼泪,滕野整颗心像是被泡在水里酸酸涩涩,到底是忍不住抬手给她抹掉了腮边的泪珠。
“唐圳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在被滕雷阳利用和欺骗,发疯想杀了我。”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笑意,“不过你别担心,医生说避开了重要器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片刻,他放轻了声又道:“相信我好不好?”
他说得淡然,一点儿也不像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人,憔悴的脸上还挂着笑,看得白知许心里难受死了。
哪怕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她也能猜得到伤口到底有多严重。
那种血肉翻出的画面疯狂往脑子里涌,让她整个人僵硬着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都成这样了还没有事?”白知许大脑近乎一片空白,整整一天的大起大落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为什么就不能事先告知我呢?”
滕野自知理亏,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知知,事出突然我和邵崇也是临时决定的,只是没有想到滕雷阳会让媒体宣传我中毒的消息。”
他确实没有料到唐圳会如此的冲动,竟然不顾一切地在地下车库时就想杀了自己,所以计划只能提前实施,却漏了新闻会大幅度渲染他中毒病危的这一环,才让白知许也知道这件事情。
滕雷阳会这样做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无非是想让他死也死得不痛快,可恶至极。
滕野给她擦着眼泪,心疼不得了,眼尾无意地一扫却发现医院门口站着阴沉着一张脸的唐圳,他目光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双手都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指尖露出的位置闪着点点寒芒。
那张遍布扭曲疤痕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露出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股浓浓的阴翳。
不远处的住院部大门,滕雷阳正黑着脸被保安推出来,身旁跟着刚刚的两位执法人员,时不时低声喝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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