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低下头去,并不回答。
她本就在等颜月的质疑,此刻自然巴不得颜月多质问几句才好。
可惜颜月并没有纠结于此,只是讥讽一笑,直接下了定论:“你几人原就是一起的,若无勾连谁人敢信?意欲毒杀太子妃,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幸天怜佑,本宫无恙,否则你们有几条命可抵?也罢,本宫也不愿多造杀孽。此事也无需再审,来人,全部拖走,就此发卖。”
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是如此武断,扶风本是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裂痕,她吃惊地抬起头,正巧看见颜月似笑非笑的眼神。
是了,她是太子妃,可不再是老临安侯府里不受宠的嫡长女。如今生杀大权在握,能好声好气让她们辩解几句已是仁慈至极,哪里还会被轻易揣摩心思,左右判断?
扶风心里一凉,暗自觉得走错了一步。只是她明明各方面都表现完美,太子妃在她自毁容貌时也有片刻动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事情怎么没按她预想的行进?
颜月气场威压下,众人无一人敢质疑其决定,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纷纷上前,拉着三人就要拖出去。
弱柳早被下破了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是姚嬷嬷还不甘心:“娘娘您,您不能这样,我们可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人。”
颜月却正眼都不给她一个,自顾自地落了座。萃果赶紧上前,给她蓄好了茶水。
见姚嬷嬷还要喧嚣,颜月眉头微微一皱。
身侧那领头女官赶紧道:“大胆奴才,娘娘仁慈,才容你一再顶撞。你却不识好歹,如今已是我东宫的奴才,却频频提及皇后娘娘,皇后既已赐给东宫,你生是东宫人,死是东宫鬼,自然任由咱们娘娘自行处置。快快,把这嚣张跋扈的老东西拖下去,别平白污了娘娘的眼。”
“老奴可是良契,不得买卖。”姚嬷嬷挺直了腰板,与前来拿她的婆子推搡着,还不断地叫嚣着。扶风与弱柳是买来的贱民调训的,她自己可是良民出身,不能随意发卖的。
“哦?”颜月轻抬眼皮,“也罢,这两个发卖出去,至于她,直接交到京兆尹吧。”
颜月盖上茶盏,一汪冷眸直勾勾盯着她,嘴里却吩咐下人:“将药罐子及炉中烧化的碳,及经过她手还未用光的干柴一并送去,沈大人自然知道如何追查。”
听她提到柴火,方才还充满气力的姚嬷嬷突地泄了气,空囊花的种子下在哪里?不在罐上,而是磨碎了沁在了柴火上,柴火受热,烟火上扬,粉尘下落带毒素就落进了汤药里。
她一直以为这毒下得隐秘,这才有恃无恐。太子妃无凭无据,随意发卖皇后所赐之人,事后她总可寻着机会把颜月如此目中无人,不敬长者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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