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轻佻地摸了摸怀里新面首的脸,跟春桥说:“谁要是算计了你,你只管让人折磨他,让他看清楚自己得罪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年纪尚小的春桥听得似懂非懂,却觉得母亲果然厉害,不然为何母亲身边的新鲜面孔换了一个又一个,爹爹却从来不会对母亲说重话摆脸色呢?
不过长公主的爱随意又短暂,热烈绽放的花期一过,便将春桥也忘在一边。
在她真正的亲女儿春容被寻回来时,也没想起来去见春桥一面。
那时春桥临走前,隔着花厅看长公主忙着让婆子给真女儿量体裁衣,还褪了手上的羊脂玉镯给真女儿,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说话,半眼也没往春桥这里瞧。
“姑娘,姑娘......”花戎伸出手在春桥面前晃了晃,春桥这才回过神,勉强笑道:“不用抹了。”
春桥心想:她虽然不懂长公主,但总算知道一件事,美貌并不像长公主说得那般值钱。
不然为什么明明抱错了女儿,春容的养父母,她理应的亲爹娘一见到她,就嫌弃她长得太美,不是他们家的种,说什么都不肯要她,撇下她就走了呢?
祖母接她们的马车来得早些,春桥带着花戎等在庄子门口,还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误了时辰。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回府,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她再拿出那拖延惫懒的态度,怕又会给祖母招惹祸患。
春桥上马车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她住了一个月的庄子,庄子连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下雨天一脚踩下去都是泥,她和花戎还要提着沉甸甸的粪桶浇粪,拎着几大桶的衣服浆洗,弄得浑身都是臭烘烘脏兮兮的,春桥一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娇小姐,在这庄子里自然是引人注目多,闲言碎语也多。
这一个月的粗活干下来,她的手都被磨破了皮,浸在冷冰冰的水里,疼到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春桥心想:梦魇般的一个月总算要醒了,她再也不要回庄子来。
忠勇伯府的马车凌晨出了府,天将破晓的时候又悄悄从侧门进了府。
春桥被花戎扶着下了马车,时隔一月,忠勇伯府还是那样气派,祖母身边的郑妈妈专门在拱门这里等着她们,一见到春桥,就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心疼道:“表姑娘受苦了,老夫人专门让人做了你爱吃的松茸甜醋鳜鱼,还有金丝东荣八宝粥,都是暖身子的好物。”
春桥这次回来,对外只说是投奔伯府的表小姐,待遇一律按照伯府养女身份安排。
她压下眼中泪意,只是微微昂首问道:“祖母呢,祖母在哪里,听说她身体很不好,我想去见见她。”
郑妈妈这才松了手,抹了抹眼泪,说道:“老夫人就在松风院等着表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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