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又上前拽她,想把黏皮糖一样的花戎从马车上剔出去。
花戎眼尖,在马车四角瞥见镇北侯家的府徽,如果这马车里坐得是镇北侯世子程暻,程暻曾经就那么护着表姑娘......
花戎的心砰砰直跳,那她就有救了。
她满不在乎地用沾了路泥的手囫囵摸了一把脸,豁出去大声道:“世子爷,我是桥姑娘身边的花戎!”
只这一声,马车里就有了动静,程暻用折扇微微挑开车帘,马车里面昏黄的烛光就倾泻在花戎脸上,花戎只能说长得清秀,一眼看过去并不是很能让人记得住。
但程暻对伺候春桥的这个丫鬟很有印象,侍奉得很尽心卖力,她怎么会在这?
“放开......放开我,”花戎见程暻面如冠玉,逆着光好像神明下凡,她激动地甩开侍卫的手扑到程暻脚下,热泪盈眶道,“世子爷!”
她就知道世子爷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程暻顿了一下又抬眼,对围在花戎身边的侍卫说:“都退下。”
得了程暻的默许,花戎爬上了镇北侯府的马车。
“花戎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刚刚落座,程暻就不动神色地拿捏着分寸,问得如沐春风,“方便的话和我说说,我为你做主。”
花戎想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害怕,抓着她向她打听伯府的事情,还钳制着她不让她走。
花戎平日里安分守己,从来没招惹过什么凶恶之徒。
同她起过冲突的也只有盛春容一个人。
而盛春容背后,则是地位显赫的长公主......
“是......是长公主,”花戎一拧眉头,脱口而出,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又对程暻说道,“安平县主为难我,表姑娘求盛老太太放了我奴籍,我本来是想出城赶路回家的,结果遇上了长公主派来的杀手。”
长公主确实嚣张跋扈,倒也有可能做出如此斩草除根的狠事。
“这样啊......”程暻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又起身递给花戎,貌似怜悯道,“那是挺吓人的。”
腰间的并蒂玉佩在花戎眼前一闪而过,照着烛光,在花戎脸上掠过忽明忽暗的残影。
双花双枝,并蒂缠绕,不像是男子常用的图案,倒好似是闺阁女子喜爱的样式。
花戎睁大了眼。
程暻见花戎对这玉佩有反应,盯着瞧个不停,整个人都有种震惊到极致的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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