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静的侧脸表情复杂,虽然表姑娘那儿是轻松些,但她倒是不想去春桥那伺候,春桥失势是迟早明摆着的事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到时候盛老太太去了,安平县主又不是能容人的性子,不然她为什么刚一回府,就把从小陪着表姑娘的丫鬟发卖的发卖,打发的打发。
她们现在再凑到春桥跟前伺候,能有什么好下场,前车之鉴还不够多吗?
“啊,啊,啊!”
丛桂的尖叫贯穿长空,也刺破伯府的长夜。
丛梨转过身,看见丛梨跌坐在地上,装清露的小罐也摔得四分五裂。
她眉目间隐约浮现不耐,她这个妹妹怎么回事,说话不当心就算了,做事也这么毛毛躁躁的。
做什么都不成,还要她来善后。
丛梨不管丛桂在发什么癫,她气道:“别叫了,不就摔了一跤!”
丛桂却手软脚软地爬起来,直直往丛梨背后躲,她抖道:“不是,姐,那有个死人。”
丛梨不信,疑心是妹妹捉弄她的把戏,也提着裙摆凑近看。
“啊!”
草丛那真有个人,穿着深色的长衣,眉目紧闭,脸色灰白,手里还紧紧攥着盛春容前日恨不得昭告天下被人偷了的金钗。
许是在草丛里躺了许久,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浸透了。
这是盛春容的院子,怎么会有个死人?
“快,快去找县主,”丛梨手脚也发软得厉害,她颤颤巍巍道,“死人了!”
......
春桥这几天哭得厉害,澜娘在她睡前点了凝神静心的安魂香,又将灌了热水的汤婆子塞进被窝捂着。
被窝里暖和起来后,春桥就脱了衣服裹进去。
她本以为花戎走了,自己会睡得很不安稳,结果闭眸睡下后,第二日一睁眼便是天光大亮。
春桥怔怔地盯着窗缝里投在衾被上的光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整个人缩在锦被里,粉白的指甲不自觉扣着寝被的褶纹,她刚醒来,一时间恍惚还以为花戎等一下就会笑着来同她说话,帮她梳妆打扮,快活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一只放声歌唱的小雀儿。
可花戎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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