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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桌案旁淡淡看着他,最后递水给他,“杀多少吃多少,你若吃不了那么多,往后就不要杀那么多。”

从那次之后,那种从虐杀之中得来的快感竟逐渐消失了。

每当他心中起了杀意,他便会想起那一日吐到昏天黑地,在她面前浑身恶臭、丑陋不堪的模样。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厌食。

虽然天生邪骨,但他也远远没有到达辟谷的阶段。

吃不下东西去之后,身子本来就弱的他消瘦的更快,好几次晕倒在无人的角落。

然而他每次都是在软塌上醒来的。

她会为他准备好精细的饭食,再耐心告诉他,“人要学会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但知错能改都是好孩子,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怎么当一个好人。”

……

画像面前的时归雨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神俱伤,又开始剧烈咳嗽,一点殷红慢慢从嘴角溢出,掩盖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时归雨的指尖从上面缓缓试过,他抬起手,将指尖的血迹点到画像女子的眉心处。

墙壁轰隆打开,画像背后是一间暗室。

灰尘一瞬间扑涌而来,呛得时归雨又开始咳嗽。

暗室中央,搁着一副小小的透明棺椁。

时归雨提步走上去,目光落到棺椁的主人脸上。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着一张和温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看得出来小女孩被人精心收拾过,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上甚至泛着淡淡的红晕。

像是刚睡着了一样。

时归雨默默注视着她,脸色一分一分苍白下去。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抚上棺椁,只是还未触碰到那层冰冷,他便已经脱了力跌坐在地上。

第9章 修炼 师尊,我也疼

十天后,清遥宗的收徒大典彻底落幕。

花曳池畔,枯枝摇曳,新雪覆了旧雪。

一个仪态万方的美人拖拽着长长的紫鎏裙走在前方,发髻斜插的飞云簪映着雪色,更衬得人出尘不染。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袍的小少年,亦步亦趋。

正是紫鹞真君与她新收的徒弟,孟子扬。

孟子扬原本就是冲着紫鹞真君来的,如今得偿夙愿,很是开心了几天。

开心几天之后孟子扬突然回过味来,闻了知那丫头呢?

按照惯例,新入门的弟子必须完成拜师礼,他怎么没在收徒大典上看到闻了知和惊崖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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