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将衣服穿好,磨墨濡毫,挥笔练字。
一时间,周围一片静悄悄。笔儿有些站不住,不时的朝里屋望着。
可是,屋内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曲玲珑心平气和,一手簪花小楷被她写的字体遒丽,用笔纯熟。
她生于杏林之家,从小被按照淑女教养。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该学的一样也没有漏下。如果,没有那些家庭变故,也许她也会是一个大家闺秀。
而不是如今这个历经风雨,圆滑世故,曲意逢迎的曲玲珑。
只不过现在换了一个世界,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成过眼云烟,不需要再惦念。
反正现在左右也无事,她曲玲珑最擅长得就是熬这一字。
果然,被熬的人终于忍不住了。门被开了一条缝,从屋外走进了一个水红色的身影。
笔儿尽量按耐住自己的神情,将上翘的嘴唇往下压了压。
她故作尊敬的福下身子:“少夫人醒了?奴婢刚想进来传话,就怕吵着夫人。”
“是吗?难怪炭火灭了你都不知道。难为你如此体贴。”
曲玲珑的话说的波澜不惊,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
笔儿摸索了下衣角,有些气急:“主要是少夫人的舅母一早派人来找您,说是病了。”
如若是以往,曲玲珑只要听到是那边来人了,定然是紧张万分,就怕遗漏了那人的一丝一毫的消息。
笔儿见那人果然停住了笔,秀丽的绢眉皱了皱。她不觉有些得意,不禁将身子往上提了提。
“病了找我?难道不应该找大夫?”
曲玲珑也就停滞了一瞬,便恢复过来,继续细致的描画着。
笔儿不由心头一颤,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女人敛眉执笔,端方雅正。和昨日的美艳绝伦相比,今日的她更加清雅安静,凛然不可侵犯。
她壮了壮胆,上前一步,刻意压低声音:“从前少夫人都会宣那人来见,细细询问。走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让他空手而归。”
曲玲珑在心中冷笑数声,难怪这丫头敢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有这招在等着自己。
如此,必须来说一说这原身憋屈的身世。
曲玲珑之父为如今的工部尚书曲风恒,生有一子两女。长子曲正则,长女曲锦绣为正妻孙氏所出,而曲玲珑则为妾室林晚娘所出。
这林晚娘自小就生的花容玉貌,十里八乡,远近闻名。
刚及笄,求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可架不住她有个不学无术的哥哥,吃喝嫖赌,没几年就把家里败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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