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珑伸手捻过手边的一朵盛开的玫瑰,凑到鼻尖闻了闻, 并没有用正眼瞧她。
陈绮贞见此, 一张俏脸转为赤红色。她是公府嫡女,自小到大都是被别人捧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曲玲珑,你别以为……”
曲玲珑用力将那牡丹从枝头掐下, 面色渐渐变冷:“以为什么?难道你们还不够蠢吗?曲锦绣虽未正式嫁入长安巷,但却是皇上金口玉言,下过圣旨指给宣王的。”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曲汀兰姐妹俩人, 完全不知如何自处,罗裙下的双腿都禁不住的打起了颤。
陈绮贞其实也吓得不轻,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叫道:“你说此话是何意思,威胁我们吗?”
“所以说也蠢一点都没有冤枉了你。曲锦绣她生是宣王的,死也是宣王的鬼。她心中有人?还是金玉良缘?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宣之于众,置皇家于何地?”
她句句戳心,声色俱厉:“如果你们所说,她心中有人是真,那便是曲家犯了欺君之罪。”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玲珑你怕是误会了。”
曲汀兰面色煞白,嘴唇微颤,连话都快要说不利索了。
可曲玲珑根本不去看她,笑的更残忍:“如若此事不是真,那便是你们污人清白,随意编排皇室之人。不知道这个罪重不重呢?”
众人没有想到一次春日宴居然会闹出这样的风波,俱都面露惊惧。相互窃窃私语,都暗恨曲汀兰愚蠢,陈绮贞非要强出头。
曲玲珑所说的这两宗罪,他们可是一个都担当不起。
其中一位女郎上前作势要去挽住曲玲珑的手臂:“今日春光这般好,妹妹何必要为这等事生气呢?要我说,他们今日所说之事,我们是必然不能信的。”
曲玲珑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示好。
这些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最擅长的便是捧高踩低,趋炎附势,虚伪至极。
那女郎被曲玲珑这显而易见的避让,闹的分外尴尬,那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便悬在原地,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你这种人,稍稍得势便如此作践他人。要我说,即使刚才有关锦绣的话当不得真,但是有一样必定是真的。”
陈绮贞见往日最是软弱可欺的曲玲珑居然把他们个个都不放在眼中,心中的气已然是到了极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罗玄那般阳春白雪的人物,如何能看的上你?你现在也不用得意,等哪日等来一纸休书,哭都来不及。”
她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小人得志,必遭天谴。”
陈绮贞说完,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你们怕她作甚,就凭她空口白话,就能拿我们怎么样?”
“我倒是不知,原来定远侯府中的嫡女这般厉害?连我夫妻之间的事都需要你来指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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