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河西归京后,便入了阁。应该是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
夏飞鸢轻叹一声,愁思满面:“矜北到底还是照着他想要的路走下去了。这有生之年,也不知我们母子可还有相守的机会。”
大金这些烂摊子,她是怎么也放不下手了。可只要她还是大金长公主,便永生永世都没有和儿子相认的机会。
“那边最近可有何动静。”
她面沉如水,语气中带了几分锐气:“务必要将他看好,免得又生出什么祸端。”
信王夏凉霆,严格说起来,是她的皇叔。但他是她皇祖父当年收养的陈将军遗孤,与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与夏飞鸢年龄相仿,自小在一起长大。也曾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但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权利惑人心,他们最终渐行渐远,乃至到最后刀剑相向,至死方休。
说完这些,她便觉得心力交瘁,疲惫感顿生。转而向床榻走去,世间一切皆烦忧,她早就忘了自己灵动欢愉的少女模样。
但是,夏飞鸢不记得,总有人替她记得。
夏凉霆背手立在凉亭中,眼神迷离。这府中中一花一木,亭台楼阁皆出自夏飞鸢的设计。
可是,她有多久没有来过了呢?
五年,还是十年?
这些年,他们反目成仇,就算见面也都是句句戳心,冷漠无情。
她哪里还记得,他定府那日,少女巧笑倩兮,比那艳阳更灼人:“我不管,你这府中都需得我说了算。否则,本宫可不会来。”
他笑着点点她的翘鼻,含着无限宠溺:“我在外打仗的时日多,这府中本就你来的多。当然需得按你的想法来。”
然而,世事无常,一次大周之行,割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如若他能早料到这一天,无论用何种方法,他必不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
夜色深浓,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周围的一切都被蒙成了浅浅的水雾。
隐身在黑暗中的人现出了身体:“王爷,大周那边传来消息,有人愿意为我们提供罗玄的所有行踪。”
夏凉霆目光投向茫茫水雾,声音冷而轻:“为何?大周有人知道他身份?”
那人便又恭敬地躬身:“应该是,照他的意思来看。大周有人想他死。”
“原来是想借刀杀人,自己无用,便想让我们替他除去这个绊脚石。”
他的侧面冷硬,犀利,像是这世间最寒凉的冰:“告诉他,要想合作,必须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否则,我们可不做那把杀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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