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晓回过神,瞥见他手里的作业,赶紧摇头,摇完又觉得不大对,接着点点头,“你有吗?有就要。”
男生没什么多余的话,低头又从书包里拣出几本笔记来。
跟季晓花里胡哨的本子不一样,递过来的本子很显然是从姥爷那里拿的。封皮上还明晃晃印着“槐隅一中”,跟秦女士的工作笔记一模一样,只有每本封皮上的姓名贴上写了不同的学科,还有梁予衡三个字。
男生的字跟他本人一般,一眼看过去就带着别样的气场,好看端正中又带着一点适可而止的张扬。
相比之下,手里自己的作业本上的字就显得小家子气得多。
不过不重要,季晓一直觉得,字能认,不至于扣卷面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谢谢。”
说完,两个人面面相觑,季晓忽而又记起来自己肿成猪头的模样,顿时也没有找话题的心思,抱了东西就打算放弃对话。
出门前忽然瞥见靠在门边的网球拍。
“喜欢网球?”男生走过来,个头的优势,他每每说话声音都是从头顶上传来,颇有点气势。
“谈不上。”季晓仰头,“没打过。”
“以后可以试试。”
“大郎!回家吃药了!”季学亭的声音打客厅传来。
“……”季晓想打人。
却听见身侧带着笑意的声音:“再见。”
女孩子出去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梁予衡想,对门应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客厅已经打扫干净了,梁老头戴着老花镜在看名人传记,电视里新闻联播刚刚开始。
瞧见自家孙子转着笔出来,梁老头推了推眼镜:“对门丫头一周没上课,回头如果解题有困难,你给讲讲。”
“爷爷,我怎么觉得,她是您亲孙女呢。”
“嗯,也不是不可以。”梁老头从善如流的。
这反倒叫男生噎了一道,径自翻开笔记本开始记新闻内容,片刻才道:“她应该自学了,没什么问题。”
“也是,这孩子好学。”梁老头点点头,“对了阿衡,你妈妈有没有给你电话啊?”
“没。”中性笔又转了一圈,男生全神贯注地看着新闻,“我小灵通坏了。”
“哦。”梁老头声音淡下去,摇椅又吱吱呀呀响起来。
季晓吃了药,摊在沙发前仰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记时事政治,这是他们班政治老师的要求,从初二下起,每天都要看新闻联播记时政,每周都有一节政治课是专门用来讲时政的。
这玩意儿每天大家记的大差不差,真忘了回头抄抄同学的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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