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起来,光是今晚的住宿和吃食就要花掉二两银子。
这么大方地花钱,可见自己家还是有些家底的。
客栈小二把饭菜端上来,馅饼里面都是菜,没一丝肉味儿,但好在量足,一个小孩子吃一个馅饼喝一碗蛋花汤是肯定能吃饱的。
鱼娘喝了口热乎乎的蛋花汤,咸香爽口,比起干硬的饼要好吃太多了。
天上的月儿圆,离家十来天,中秋节快到了,而今年的中秋注定要在逃难路上渡过了。
鱼娘有时会惆怅地想,自己这个重生好像也没什么用。
前几年年龄小,陈氏看的紧,连镇子都不让她出去。
后来终于长大了一点,鱼娘借着前世的知识,展露了一点小聪慧,结果也并没有被家人令眼相看,还是依旧喝着红薯稀饭就咸菜吃。
终于到了逃荒路上,自己又有金手指,鱼娘回忆起上辈子大半夜躲在被窝里看的小说,心里稍微有些激动,难道逃荒才是我大女主事业线的开始吗?
可当看到路上的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饿的几乎走不动路,到处挖野菜根吃。鱼娘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她没有本事一呼百应领着灾民去造反推翻昏庸的皇帝,也不能大发慈悲之心给灾民喂月光水。
在这个时空,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异想天开而已,能护住自己的家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用过饭,鱼娘一行人去大通铺,男女分开,所以陈氏领着鱼娘去睡。
小二送的有热水,陈氏在屏风后给鱼娘擦洗。
鱼娘笑着躲开,“娘,你搓的太痒了,我自己搓。”
陈氏没好气地说她:“你自己洗要洗到什么时候,我给你洗还快点,在驴车上睡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能睡在床上,你不赶紧找个好地方躺下。”
晚上,鱼娘靠着陈氏睡,“娘,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过兰江啊?”
陈氏这些天走路累的厉害,没有鱼娘这么好的精力,早睡着了。
鱼娘又喊了几声,见陈氏没有理她,打了个哈欠,也躺在不算干净的床上睡过去了。
次日,鱼娘被陈氏叫醒,鱼娘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对陈氏说道:“娘,要不你把我的头发都剃了吧?不然十来天不洗头太腻了。”
陈氏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你脑袋里一整天都在想啥呢?只有寺庙里的小尼姑才会把头发剃光,你是要去当尼姑啊?”
陈氏把鱼娘拽过来,用客栈的梳子给鱼娘的头发狠狠疏通一番,又扎了两个麻花辫,用头绳缠的紧紧的。
“好了,这样不容易散,头发腻了就腻了,逃难路上你看谁和你一样这么穷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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